先是做了一段自我介绍,好让大家知道,他就是这醉仙居里主持这类节目的主持人。
司仪又好一阵絮叨,最后才切入了正题:“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郎川先生莅临我们这小店……今天郎川先生,和我身旁的这位张先生,将会进行一场表演兴致的对决,胜者会得到本店奖励的冠军奖金三万……”
司仪又唠叨了一通,走到张一田身旁问:“张先生,大家对郎先生都很了解,但是您请问是来自哪个酒店工作呀?看您年纪轻轻,想必也是年轻气盛,才会向郎先生挑战的吧?”
张一田瞧了一眼楼上楼下的人海,打心底里是有些紧张的,但他仍旧在克制着,尽量压制着一切负面的情绪。
“我不是厨师!”张一田道,“我只是个农民,至于向这位郎先生挑战,也不是你说的年轻气盛,因为有些事,总要用结果说话的,不是吗?”
楼上楼下不下百十人,听到张一田说自己是农民时,竟然整齐的发出了一阵不可思议的叫声。
“开什么玩笑?农民?挑战顶级大厨?这小子没吃药吧?”
“呵呵了,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富二代任性呢,想不到一个土老帽也敢这么猖狂……”
“这人到底怎么想的?他要是赢了,我把这木栅栏都啃了……”
人群闹哄哄的吵了起来,不尽然的全都在嘲讽着张一田。
四周的嘲讽声,像是潮水一样涌进了焦艳艳和林慕茹的耳朵里,两个人竟然莫名的担心了起来。
司仪见场面有些失控,就拍了拍话筒说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有相互支持的人物!我们就拭目以待,看谁最终会赢了这场比赛吧?”
司仪刚刚说完,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声:“这有啥看头?不如直接把钱给郎川好了,和一个农民比赛,亏你们想的出来……”
没人理会说话的人,而是各自准备好了。
按照之前的约定,要郎川先动手。而张一田却坐到了台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着郎川手法的每一个变化。
台子上放置了一副台案,菜板、蒸锅、烤箱……工具一应俱全。
郎川先处理雏鹅,也是整道菜最关键的步骤。
郎川先用刀背将雏鹅身上的骨头“赶出来”,这是极其考验厨师专业能力的,要用刀的捶打和碾压,让肉质从骨头上分离出来,再从整个肉身唯一的一个破口处,把所有的骨头都挤出来。
稍稍不小心,就会遗落骨碴或是将雏鹅的身体弄破。
这也正是食材要选用雏鹅的原因之一,因为雏鹅肉质弹性大,不易破皮,不像半成或成年雁鹅,肉质发死,一不留神就会被戳破。
郎川的手法很麻利,也很专业,但处理起来,仍旧小心翼翼,看上去有些慢吞吞的。
可即便如此,那些伸头翘脚看热闹的人,还是拍手叫好。这种难度的专业手艺,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魔术一样的感官冲击。
人群一阵叫好声,可这些看客的每一声叫好,就在林慕茹和焦艳艳的心头平添一丝隐忧。
俩人都一脸的焦急表情,好像比张一田要紧张的多。
反倒是张一田,即便他身旁的人,都在不断的叫好,兴奋的议论着郎川的能耐究竟有多大。可他就像是全部都给屏蔽了似的,仍旧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郎川看,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微笑。
从郎川的头一个动作开始,张一田就已经暗暗触发了那个“写轮眼”似的法术。
张一田感觉郎川的动作,就像慢了一万倍似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全貌。
郎川俨然是一个透明人似的呈现在他眼皮子底下。
郎川好像每一个动作,都会窜出一连串的神秘符号,这些东西就像数据似的直接被吸进张一田的脑子里。
一些精巧和高深的动作,往往会窜出更多的数据,而一些犹如鸡肋似的动作,那神秘的符号就会逐渐减少,并且被其他的一些,衍生于张一田先前记录数据中复制出来的东西所代替……
郎川整整用了二十分钟,才把整只的雏鹅收拾完。抹了一把汗珠,郎川冲着张一田挑衅得笑了笑。
“这手功夫,我可是足足练了二十年!”郎川提起那只只剩下一团软绵绵肉身的雏鹅道,“不知道这位张先生,你行吗?”
张一田脑子有些晕沉,刚刚的数据太过于庞大,他捋顺了好半天,终于把那海量的数据,断断续续的处理了一遍。
最后就像把一堆杂乱无章的稿纸,装订成一本详尽的教科书似的,那些数据终于完成的烙印在张一田的脑子里。
张一田呵呵笑了笑:“好吧!我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