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就不满的说道,“她来肯定没安好心,姑娘你又要受欺负了。”
渠水垂下眼帘,顿了片刻,还是说道,“推我出去吧,我亲自去迎接。”
桔梗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从她的吩咐,将她推出去,打开大门,千雅公主已经从马车上下来,在侍女侍卫的簇拥下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渠水,浅浅一笑,美丽的容颜在阳光下显得十分高贵,甚至有点高不可攀的感觉,“你的腿还没有好?”
渠水笑了笑,在轮椅上行了一礼,“回禀公主,确实还没有好,不过也快了。”
千雅公主就笑着走过来,“若是再不好,我都要怀疑你会变成瘸子。若我说,还是请大夫来看看,万一落下了什么毛病,趁着年纪轻还能治一治。”
她话里别有意味,渠水当然能听明白,却只当她是好心,因此感激一笑,“多谢公主关心,我会的。”
千雅公主垂下长长的眼帘,一便向里面走,一面自来熟的问道,“我还从没有问过你,你今年多大了?”
渠水由桔梗推着,跟在后边,恭敬地回答,“农女今年十六岁。”
千雅公主就捂知嘴,略微惊讶,“你才十六岁?”她笑得眉眼弯弯,“琛远今年都已经二十一了吧,足足比你大了五岁,这年纪可是差得有点儿远了。”她似是若有所思的问道,“难道琛远也不嫌弃?”
渠水摇摇头,“这一点,农女也不清楚,”她抬起眼睛,看向对方,好奇的问道,“如果公主真想知道,下次见到赵公子,可以帮农女问一问。”她反将了对方一下。
千雅公主的神情稍变,冷了冷,但很快就又露出笑容,“是呢,我是该问一问,你无父无母,是个孤女,家里也没有长辈可为你做主的,说起来也是蛮可怜的,连自家婚姻大事也得由自家做主,我看整个大周朝,都没有像你这般能干的女子了。”
她明面上是说着夸奖的话,但其实,却是在暗讽渠水私定终身!
渠水与她身后的桔梗脸色都变了一变,桔梗想要说什么,但想到自己一向容易说错话,脑子不机灵,害怕给渠水惹来麻烦,这才勉强将话头给咽了回去。
但是渠水脸上却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哀伤,低声,“对呀,公主说的是,我一个女孩儿家,如今还守着孝,竟然赐婚的圣旨都下来了,说实话,最初接圣旨的时候,农女一直都是忐忑的,幸好过了这段时间,才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圣旨是当今天子下的,这当今天子不是别人,而是千雅公主的父亲,所以渠水这样说,却是将矛头直接指向了陛下,千雅一时被噎住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幸好这个时候,她们已经进了花厅坐下来。
桔梗就赶紧安排人上茶,如今渠水当然不能和之前相比,之前的家里连一点好的茶叶也没有,但是现在,这待客的茶叶就有五六种,全部都是珍品,却是赵伤特意使人送来的,有白茶,普洱茶,龙井茶,老君眉等。
渠水却不能喝茶,她喝的是药茶,所以空气中不光有茶水的清香味道,还有隐隐的药香。
千雅公主就捂了下口鼻,有点儿嫌弃的说道,“这屋里怎么也不点熏香,药味儿浓得很。”
渠水就歉意地说道,“倒不是熏香的缘故,而是民女如今喝的便是药茶,却是大夫为我开的保养品,若是公主不习惯,我只喝白开水就是了。”
千雅公主便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不喜欢喝茶吗?”
没有等渠水回答,她就自顾自的点头,“是了,你从来生长在乡下,连肚子也吃不饱,想必也喝不了茶叶。”
渠水宫寒的事情并不愿意让外人知道,因此笑了笑,“的确如此,大概是从没有喝习惯,民女并不爱喝茶。”
千雅公主却由此想到了什么,捂着嘴笑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以前琛远也不喜欢喝茶,从小就喜欢喝白开水,还喜欢喝兑了凉水的白开水,但是从小锦绣玉堆养出来的孩子,脾胃娇嫩的很,怎么能喝凉水,所以呀,那些奶娘丫头们整天是看着他,但偏偏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要干什么,所以每次只要瞅着那些人看不见,便会偷偷的喝凉水,但每次一喝总会生病拉肚子,躺在床上病歪歪几天,我就会偷偷溜出宫去看看,他总会拉着我的手,软软的叫着我,千雅姐姐我肚子疼,真是个孩子!”
千雅握着嘴笑,脸上浮现出很怀念的神情,“他哥哥就和他完全不一样,十分的听话,长辈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们兄弟两个呀,性格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