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门关上以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展宁和严恪两个人。

严恪目光灼灼，平日沉静幽深的眼里，一泓光亮如水，脉脉流转，且他的视线灼热，带着甚于平时的热度与专注，展宁面上本就发烫，在他这样的目光里，更觉得自己脸上像要烧着了。

“阿宁。”

严恪轻唤了她一声，展宁垂了眼帘，心里乱糟糟的，不知如何应声。

人最是奇怪，初识严恪的时候，与他同乘坐一车，甚至于狭小的车厢内，她中箭被他抱在怀中，他替她取箭，当时他与她之间的接触，比之现在这样的相对，要亲密许多。可那时候，她的心情，却不会像现在这样，扑通扑通跳着，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更不会像现在一样窘迫，无措得手脚都不知往什么地方放。

“我很欢喜。”展宁不肯应声，严恪又往前了两步，他自行在展宁旁边坐下，与展宁柔声道：“能听你亲口说心中有我，我感到特别欢喜。”

展宁逃避，严恪却不肯装傻，将话直接点明了来。

展宁的脸腾一下子就红了。

躲不过去，她猛地抬起头，正巧撞进他含笑的眼里。

那一刻，展宁脑子里莫名窜出个念头，面前这个人，是不是并不如她以为的，抑或是他一贯表现出来的那样的，严正沉稳，而是带着点小小的坏心思。

比如现在，她被他抓住视线之后，便再没办法躲回去。

“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对我成见很深的吗？”

展宁心头烦乱，也不知如何回应，一开口，倒莫名其妙把久远以前的事情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