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三爷父子趁着早上日头不毒,都下地干活去了,董妙-文到门前,吃了个闭门羹,这才想到,自己来之前,也没送个信儿,吕三爷父子自然不知道自己来,便去附近打听了下,遇到村里的一个小孩,董妙-文给了他一块点心,那孩童马上兴高采烈地为她们带路。
董妙文跟着那个村童,磕磕绊绊的走了一路,来到田间,远远的看到整片的花田和药田,董妙-文之前来过一回,依稀记得大概,只是来到近前,并没有看到吕三爷父子。
“他们许是去河滩那边放水浇田了,我帮你们去叫······”村童马上自告奋勇的跑了。
日头越来越高,董妙-文手搭凉棚的看了看远处,不见人影,虽然现在是秋天了,但阳光也还是有些灼热,看到花田和药田的不远处,种着整排的树和篱笆,董妙-文便叫上刘禾儿,去那边树荫低下去乘凉。
两人来到那道篱笆墙边,篱笆墙里面种的大树非常浓密茂盛,站在树荫里立即清凉起来。
“小姐,这里不都种花和药材么,怎么这边都围起来了?”刘禾儿是第一次来西高村,虽然她幼时也在乡间呆过,但这里的一切,都她还说还是很新奇,看到那篱笆和整排的大树,指着里面说道。
董妙-文掏出了绢帕,抹了把头上的薄汗,然后拿在手里,扇个不停道:“这里不是吕三爷家的,是京城里一家大医馆老板的地。”
“真是奇怪,这四周都是可以耕种的田地,为什么那家的地要全都围起来?”刘禾儿很好奇,一边说,一边开始向篱笆墙里面张望起来。
董妙文一边扇着风,一边看了看这整排长长的篱笆,想起上次来的时候,吕三爷说过,这里四周围的地,全都叫京城锦仁堂的那个苟易知给买了,不知道他不好好耕种,却给围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想着,一阵风吹来,扬起了些尘土,董妙-文忙要用手里的绢帕想捂住嘴,一不小心,手里的绢帕居然脱了手,被风直接吹走了。
“小姐,你的帕子······”刘禾儿见小姐的帕子吹进了篱笆墙里面,马上急着叫了起来。
唉!董妙-文看着正被风吹走的帕子,叹了口气,这条绢帕是凝红特地给她绣的喜鹊登枝图案,尤其是上面绣的那只喜鹊,真是活灵活现的,连张妈都说这绣活好,丢了有些怪可惜了。
刘禾儿见董妙-文一脸懊恼的样子,想到自己贴身伺候小姐,这时候正是表现的机会:“小姐,不如我进去帮你捡回来吧······”。
董妙文想了想,说道:“散了′不要了……”。
刘禾儿见董妙-文说话的口气,很是不舍的样子,便走到篱笆附近,左右查看了一下,然后回头招了下手,一脸喜色道:“小姐,这里的篱笆绑的竹枝松了,我可以钻过去。”
董妙文上前两步,看向刘禾儿手指的地方,确实如她所说的,那里的篱笆绑的藤条处,已经散开了,只要扒开一点,刘禾儿瘦小的身子,便能钻过去了。
“这个……”董妙-文看着篱笆上这个缺口,有些犹豫不决地,不知是否该让刘禾儿进去。
“哎呀,小姐你看,那帕子被吹远了。”刘禾儿见董妙-文没发话,便指着被风越吹越远的绢帕嚷道。
眼看着绢帕就要飞进茂密的树林里,董妙-文终于开了口:“那你快去快回呀,小心一点儿。”
刘禾儿得了董妙-文的话,马上把那篱笆上的缺口又扯大了一些,她纤细的身子,没几下就穿了过去:“小姐,我捡了帕子,就马上回来。”
刘禾儿进了篱笆墙,便直接去追被风吹进树林里的绢帕去了,董妙-文站在那里,掂起脚向里不停的张望着。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刘禾儿出来,董妙-文就有些着急起来,想到之前吕三爷说过,这篱笆周围会定时有人带着大狗巡视,当时心就一沉,此时心里有些后怕,怕刘禾儿被那些人抓住,她知道那个锦仁堂的苟易知,也不是个善男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