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她心中总觉不好,想要回去的念头越来越强。
白棉静默,不知如何与她说。大掌柜与长老们齐聚暹罗,不是为了韩玉沁之事,而是……潜伏在大周皇朝的探子报来的消息愈加危急。
心中一紧,白棉声音沉静而内敛:“小姐,现在族长与王家少爷如果有危险,您回去,不也帮不上忙么?到时候,若是再被人盯上,怕族长与王家少爷也要着急,反倒失了分寸。”
韩玉沁却是久久没有说话,那个背影太静默,孤寂到白棉都为她心痛,只想走过去抚慰她的心伤,只是白棉最终没有。
她要自己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关心爱护她的人——她若软弱,无会替她坚强。
白棉若有所感地扭头,便瞧见白锦一身黑衣,竟是不知何时到了她们身后。
见白棉瞧过来,白锦轻摇头,脚尖一点,无声无息又消失了。那个方向,好像有一抹浅兰色衣角短暂出现过。
白棉心慌,眉头拧紧——她竟是没觉察到有人靠近的声息。
白锦比她功夫高,白棉便也没在意——那个男子的功夫也极好吧?
大白天的闯进只有女子的芙苑有何所图?又在此偷听,是否有威胁?
白棉冷哼一声——白锦轻功极好,又最善用毒,甭管这人何等目的,怕是也不能从白锦的毒下逃过。
白锦擅毒——毒可无味无色,比之空气,清水还要无觉,甚至,极少有人能发觉她是如何出手的。
韩玉沁自然也瞧见了异样,不免问道:“白锦去追谁了?”
“许是沐家的人吧。”白棉蹙眉,她并不确定沐家能派如此好手来,那人一身并不是行走江湖的衣装,也没有刻意伪装,虽然沐家也总爱行阴险狡诈的事。
前头被留下留意那位荣七姨太的夏敏儿,这时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叫道:“小姐,管事说那位荣钦华姨太太来了。”
跑得太快,嗓子里都快冒烟了,夏敏儿直接了起杯子来,一口把桌上的酒咽了——酒水再淡也是酒啊,夏敏儿一口吞了,顿时干嚎:“小姐……”
韩玉沁大笑,赶紧给她一指:“屋里去喝茶水,瞧你这风风火火的样子。”
夏敏儿虽帮忙酿酒,可却从未饮过,赶忙往屋里跑去,又把茶壶就往嘴里灌——
“那水可烫……”
韩玉沁才发声儿,夏敏儿便已尖叫。
旁边白棉瞧见,“扑哧”一乐:“这丫头,与小小姐一样可人爱。”
话一出口便晓得自己说错了话,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连忙尴尬去瞅韩玉沁神情,后者却仍旧与一般无二,自然说道:“是啊,女儿的身子,少爷的心。”
似乎是想起曾经伴着女儿的日子,韩玉沁轻轻一笑。
既然沐家少主的七姨太来了,她也得过去筹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