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沁抱紧他,哽咽道:“那请皇上,别再扔下我,你答应过,不会叫我一个人。”
“大胆,圣驾面前怎容你一再直呼‘你、我’!”旁边的小太监一声喝问,却叫韩玉沁更是深附皇帝怀里,止不住的瑟缩。
哦,原来这小太监,还真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啊。
楚清帝取了自己的龙袍将韩玉沁紧紧裹住,轻声附耳说道:“你叫我如何舍得你,叫我如此心疼的沁儿。”
楚清帝抱起韩玉沁,软语轻声地哄着:“沁儿不怕,我抱你回宫。”
小太监见此还要再说什么,却瞥见皇上眼中的坚定,于是转而吩咐其他宫人道,还不赶紧准备软轿。
然而,皇上却径自将韩玉沁抱上了龙撵,开口道:“摆驾乾清宫。”
小太监德庆捏着发紧的拳头,看着金驾慢慢走远,不由得更恨办事不力的慎行司的人。皇后娘娘一早便嘱咐他,若是淳妃再度得了皇上的宠,那便不能再留。没想到她居然还能从慎行司的大牢里跑到这儿,刚刚好叫皇上看到——
不对,德庆终于静下心来仔细琢磨,慎行司与此地相去甚远,她身上一件血衣,披头散发的摸样,如何过得了宫中诸多侍卫宫人?
如此一想,德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一抹嘲讽悄悄扬起,不过一个小小的淳妃,即便得了皇上的眼,又如何斗得过皇后娘娘,甚至是皇后娘娘背后的倚仗——太后呢?
不消片刻,德庆吩咐的人便前往各处:皇上身边是什么人透露的行程;慎行司那处,是谁帮忙淳妃私自逃脱;最重要的便是,韩玉沁,到底是如何跑到太液池,他不信她是如此一身血衣,在无人帮助的情形下,独自跑来。
于是最后一拨人,去了长信宫。
当德庆再次走进乾清宫时,见到的是忙碌地宫女太监,急忙抓过一人来问。
“回小总管,皇上吩咐奴才们,将乾清宫的同心殿收拾出来,以后淳妃娘娘就住在那里。”
德庆却已经惊得变了脸色,那回话的小太监见小总管面色不善,且没他什么事,便匆匆而去,顺便,还是赶紧把事儿告知在房里养伤的付公公的好。
“皇上叫淳妃娘娘住在乾清宫?”这一惊,却叫他汗透背脊,皇后娘娘那里还尚且不知道这消息,若是知道皇上这般袒护淳妃娘娘,且不知为何淳妃会跑出来,那倒霉的可不光他一个了。
很快,德庆便闯了进来,看到皇上正喂着韩玉沁吃药,赶忙低头,跪道:“皇上,您可是要贱——淳妃娘娘搬到同心殿?”
皇上甚是不悦德庆的放肆,冷哼一声再不去瞧他。
若非皇后以付子明挨了板子,有伤,不能近身伺奉的借口,他怎会任由这德庆跑自己身边来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