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里,大雨漂泊而至。楚清帝已许久都未召见韩玉沁了,桔梗不免对淳妃的前途堪忧。韩玉沁到为此事坐立不安,他早晚会来的。
因为,他还欠着她一个解释,欠着她一场公平!
七八月间,皇宫内外处处花香,随处可闻的馥郁清甜,此时距韩玉沁入宫已逾半年。
寅时末,天还未大亮,韩玉沁幡然醒转,再也睡不着,披衣而起,没惊动桔梗几人,悄然而至宫苑之间的蔷薇园。
牙白色、淡紫色、明黄色、天蓝色,五颜六色的花骨朵,绕成蔷薇园的特有的围栏,偌大的花园子里韩玉沁一身纯白长袍扫落清晨无数晶莹露珠。
雾霭清薄,凉风透衣,吹散混沌,使人沉浸于花草沁香里。朝阳未升,远处天边是淡薄的幽蓝,无数星辰还在闪烁。
露珠垂地,砸碎无数晶莹,就彷如花神驾临,顷刻,所有蔷薇瞬间开放,团团锦簇,无数柔嫩的花苞盈盈款款,有如花仙起舞,摆动腰肢。眸光所至,若坠入花海。微薄泛金红光乍现天边,露珠迎着朝晖,在这曼曼晨曦里沾湿了韩玉沁纯白的长袍。
如梦如幻,如斯美丽。
“玉沁?”希翼的声音终于出现,低沉而沙哑,满载惊喜。
韩玉沁欣然地回首,楚清帝伫立晨曦里,落满朝晖。
“皇上?您,您怎么在这儿?”韩玉沁惶然地四处寻望。远远,还有几个宫人等候。
刚刚那一幕的美深深惊异了他,阳光洒落,顷刻竟是花开,而韩玉沁竟在那花海中,耀美如涤尘的仙子。
楚清帝拉过浑身湿冷的韩玉沁,拥她入怀,低声道:“朕下朝便去长信宫瞧你。”低哑沉迷的声音呵痒耳朵。
韩玉沁红了脸颊,羞赧点头,瞧着楚清帝大步离去。
她依然没有离开,这时,远远,小夏子跑来,脸上是讨好的笑,“恭喜淳妃娘娘,贺喜淳妃娘娘。”
韩玉沁收起唇边地冷然,伸手扔给他只荷包,里面少说五十两碎银钱。“这次做的不错,我对自己人从不会苛待了去——你引皇上前来,可有引得谁起了疑心?”
韩玉沁淡漠如水的神态叫小夏子一颤,连忙收了假意奉承,谨慎道:“回主子的话,奴才有意无意便与聊起蔷薇园的日出甚美,次次赶在皇上在侧的当口,本来奴才还以为皇上无意前来呢,这不是累得主子每日在此等候吗?可奴才也时刻谨记主子叮嘱,宁可这事儿不成,也决不可引人猜忌。”
韩玉沁这才满意点头,继而问道:“那你师傅,付公公人老的都成精怪了,他也没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