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蓉瞪了她一眼:“本宫念着你怀有身孕脾气不好,便压着火气没有说你,你如今重提旧事,你倒是给本宫说说,好好的,怎么接二连三惹了陛下生气?!”
玉沁羞赧:“第一次……是因为熙荣夫人,至于第二次,却是因为绮常在。”
韩玉蓉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本宫虽没亲眼所见,可听夏嬷嬷回头回禀一二,倒也能见到几丝端倪的——孙晴与你交好,这是好事,起码叫她认同了你,以后交际起来也没那么尴尬,内外命妇瞧了,也只有尊敬恭维你的份儿!她是被皇上的冷心打击到了,跑你这儿说的浑话吧?唉,到底是你们年轻,丁点儿小事儿就要闹大,你瞧着,如今孙家都没有什么动作便晓得了,这是她的家族都觉得,这次的事是她冲动了,如今不管她,就是要给她一个教训,叫她知道什么是栽了跟头。至于绮罗那事儿,再过个几年你再看,能有什么?甭管她冤不冤,本宫瞧着,那也是个心怀鬼胎的主儿!”
玉沁神色一暗,倒也没有纠结于此,只是打发了屋内仅剩的几人,只她与韩玉蓉说说悄悄话的姿态。
韩玉蓉见其如此,本以为是她太小心了,可接下来韩玉沁的一番话,直说的她心惊肉跳,恨不得立时把所有宫人全打发出了长信宫才觉得安全!
“姐姐,熙荣夫人之所以被关起来,只因为她怀疑,自己腹中骨肉,并非是慧娴夫人所害的,她怀疑的……是皇后。”
韩玉蓉蓦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玉沁:“皇后?”
大概,她难以想象的到,被她压制了近十年的皇后,是如何在她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的吧。
玉沁无奈一叹:“熙荣夫人发疯一样闯了进来,与我哭诉。她才从皇上那里质问过,问皇上为何包庇皇后娘娘,可见二人相谈并不愉快,于是熙荣夫人便跑了回来,皇上也疑心她是不是把这件事与我说过了,于是……我便被圈养起来了。”
玉沁斟酌一番,复又道破一语,“还有,姐姐可还记得当初我身边有个二等宫女白及?她做错了事,妹妹又心软,见她年纪还小,不好退回去交由原先的嬷嬷打骂她,便把人送去了小佛堂做事,前阵子,她跑来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妹妹还没听明白,皇上那里便有人来将她带走了——她偷听到的是皇后娘娘与太后身边一位嬷嬷的对话,说的好似是太后与皇上之间的事,至于皇上那边儿如何晓得白及跑到了这里,又是如何疑心妹妹的,妹妹都不好猜测,只隐瞒到如今,怕的很,还要请姐姐不要怪妹妹瞒着您到现在才好。”
韩玉蓉已经惊得从凳子上跳起,眼神变幻好一阵,方才低低呼出声响来:“韩玉沁,你这是……惹了多大的麻烦!”
玉沁怯怯,缩着身子道:“还有这次,我本与皇上说了好多绮罗的好话,皇上也亲口说了,他是信绮罗是冤枉的。甚至,妹妹已经明言,此事儿与皇后娘娘有关系,可皇上却……十分生气,还要继续关着妹妹……”
话音落,韩玉蓉险些叫出声儿来,低低斥她道:“关着你?没有把你立时杀了,就是对你客气了!韩玉沁,你,你可真是……你叫本宫说你什么好?!”
“姐姐,事情是不是很严重?妹妹如被蒙在雾里一般,总觉得有些什么事很要紧,可却说不上来的感觉,连日来夜夜不得安寝,心慌意乱的。”
韩玉蓉连连冷笑,思及楚清帝的态度,不知该说韩玉沁是幸运还是倒霉了:“皇上能容下你一条命,除了你腹中的孩儿的原因外,怕也对你有几分真情在的。不然……”
韩玉蓉想起了那三位皇子的生母,死的悄无声息的,到如今,一点风声都不曾有过,低低叹口气,复又言道:“你想知道皇后与皇上为何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