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再见面伤心,玉沁并不总往熙荣夫人那里去,怀着身子还跑去炫耀的事,她做不到,倒是听说赵晖与其交好,时不常的过去转转,玉沁总是要凉凉一笑,往熙荣夫人那儿送些梅干、果子,多一句的关照、客气话也不说。
倒是几日后,熙荣夫人到了玉华殿,来瞧玉沁了。
玉沁乍然一听孙晴过来,倒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待人走进了屋中,笑话她的呆模呆样,才拾起一笑,也不与她客气,抬抬手,叫她坐在榻上一侧。
“在殿内待得烦闷了吗?”
孙晴眼圈一红,柔然一笑:“吃了你好些果子,总要见见人啊!”
二人相视一笑,倒是没那关怀慰藉的样子,可心里倒是都松了口气。
孙晴倒是来了她这发了好久的愣,待到午时,才撇头看向玉沁,后者却是不知何时睡过去了,羞赧的边上的桔梗脸都红了,不好意思地对她轻声道:“小主早上起早了些。”
孙晴乐了起来,倒是喜欢淳妃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哪怕是装出来的单纯,可是,她却是能不顾忌自己在这儿做客,还安然入睡,这份心性,已经叫人佩服喜欢了。
待传膳时,玉沁已经醒了,招呼了孙晴一道用膳,见着桌上多以滋补之物,汤品为主,孙晴当即便落了泪。
“我却是今日方晓得你的好。”
孙晴哭着道,倒是不与玉沁隔阂了身份,只“你我”相称。
玉沁也是眼圈一红,低低叹口气:“你我一样的身子,不过一时大意,便没了孩子,我如今呢,也越发担心自己。”
孙晴收敛了神色,满目痛恨:“你是该小心些——我已查明,确实遭了旁人的道儿,只以为自己身子弱,怀的不好,可却在每日进食的汤内出了状况,偏太医如今失职被斩,再问不出什么。”
玉沁一惊:“怎会被斩?”
孙晴抹了抹泪,冷声道:“我当时恨极了,没曾留意,只以为是陛下下令,谁料,后头听皇后说起,是太后的旨意,只不知,是听谁挑唆的。如今,我纵然查到其中猫腻,也无从下手了。”
玉沁蹙眉,与她道:“能入宫当太医,家中也必然有些势力。况且你当日出事,众人多以为是你自己不当心,怀象不好,万万没人疑心到太医身上去。可太医死的倒是安静,这其中……”
孙晴点点头,可她哪里查的到太后那里去呢。
玉沁便道:“我问问贵妃吧,她虽已经不常去泰安宫了,可在那儿侍奉多年,也必然有自己的人脉。”
孙晴与她道谢,只心情依旧不能清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