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玉沁自问与您无冤无仇,若姐姐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您大可以去寻她的不是,嫔妾如今除了这肚子,可实在没什么能叫您惦记的了。”玉沁压抑不过,出言讽刺道。
楚清帝蹙眉,叱道:“放肆,这宫规是马夫教你的吗,竟如此与皇后说话?”
玉沁不甘,嗤笑一声:“皇上,这会子一个太医嫔妾都说不清楚了,您还抬出一个马夫来?是叫嫔妾挺着这蠢笨的身子,被千夫所指吗?”
她从未奢望过他给予她的情,可,这就是她为了孩子的父亲吗?妻妾相争,永远不差的路数,可他偏偏更信赖她的妻,那她这个妾,又算个什么呢?玩物吗?
玉沁心内发苦,这情形,与那年娘亲被赶,是多么相似,不同的是,她的身边没有一个爱哭的孩儿,她的孩儿还在她的肚子里。
楚清帝觉察到她情绪的不对,可碍于皇后在场,有些话,他也不便对她多说。
而皇后却是面露伤感,道:“淳婕妤这样,可不是叫本宫难做?你姐姐与本宫,素来没甚交集,且多年来,都是贵妃在帮忙本宫,本宫何来寻不是一说?你这样,倒是叫本宫如何自处?”
玉沁只勾勾唇,并不言语——今晚,若无意外,她定难翻身。
该死,韩玉蓉那家伙,怎还不来呢?若没有她,今天必定要被皇后扒层皮。
而被韩玉沁千呼万唤的韩玉蓉,此时,确实就在来的路上——有夏嬷嬷这耳报神在,又担忧着她的肚子,蓉贵妃已经心急火燎地赶往重华宫了。
与此同时,碧桃去时已久,叫来俩内监,拖着一浑身是血的宫婢上殿。
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浑身是血色的小桃甫一出现在玉沁眼中,玉沁便气血攻心,人整个往后栽去。
一直忧心着的桔梗低呼一声,慌忙上前扶住:“小主,小主……您怎么了?”
皇后也是一惊,瞧见那血人儿,也被唬了一跳。
碧桃沉着脸回禀道:“下午关进去的时候,这丫头几次欲要逃,被逮了回去。底下的嬷嬷们瞧她不听话,就……”
玉沁已经气极,指着皇后喊道:“皇后,亏你还是皇后!若小桃有个三长两短,你且留着你的命去陪她!”
碧桃急怒:“闭嘴!”
楚清帝微冷的眸扫向玉沁那已失去理智的神情,心中叹口气,对皇后道:“宣太医没有?”
皇后一夜已经惊愕数次,未曾见过皇上对谁如此顾忌,竟还要给个小婕妤的宫婢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