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如针毡,韩玉沁面对楚清帝总觉身与魂儿总不能归于一处,不由的去防备些什么。
楚清帝目光扫过她平坦小腹,不过一月,御医能确诊,已算庆幸,若那日未曾嘱咐付子明登了起居注,怕这一胎,要比任何一次都来的血雨腥风。
“身子如何了?”
算起来,这还是楚清帝第二次来玉华殿瞧她,自有孕之后。以前也不是不来的,不过没这样频繁罢了。
玉沁额际凝了一滴汗,讪笑道:“有赭御医还有王太医在,还请皇上放心,嫔妾必定好生将养着。”
有了子嗣,便与以前不同了。
二人谁都未曾点破那层窗户纸,静默良久,楚清帝淡淡言道:“朕昨儿见了你祖母入宫的帖子,想来你今儿是去过灵犀宫了?”
玉沁忙端正了身子,点点头:“回皇上的话,已经见过了。与祖母叙说了些家常之事……”
见对方并未有阴沉之色,玉沁忙又道:“嫔妾也问过祖母,父亲对之前的事,也甚为怀疑,只是宫中之事,他也不好出手彻查,只托了祖母来,叫嫔妾留心些。”
楚清帝点点头,不生气,也不在意似得。
“你如今不比以往,万事当你自己为重,这些事,若不方便插手,交与清廷吧,只消你说,着他去办。”
玉沁讶然,还不等她从震惊中醒过神来,便又听楚清帝道:“初尘与初雨二个,伴朕也有五六年之久了,乃朕之心腹,若有什么清廷不好查看的,便让他去叫此二婢,不用事必躬亲。”
玉沁听其语气寡淡,渐渐松了口气,可这心气儿也依旧吊得高高的——皇上,竟会因为她有了皇嗣,而对她的逼迫、利用暂缓?
这,倒是一件好事。
玉沁垂首饮果子露,淡淡的清甜味儿,一直是她的最爱。
甜甜的香气在厅内萦绕,蓄在鼻尖,引人口舌生津,楚清帝挑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玉沁一愣,温顺答道:“是果子露,嫔妾平素无事,自己酿的。皇上可要尝尝么?”
似是对韩玉沁所酿的酒一往情深的,今次见了这果子露,楚清帝虽不露神色,可却直言吩咐韩玉沁过后给乾清宫送去几盏。
玉沁默默点头,虽说这是个出风头的机会——能出入乾清宫,给皇上送吃食的工作,一向热门而抢手。
可她如今有孕,已经遭了某些人的眼,犯了人家的忌讳,再要明目张胆的去“勾引”,怕要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