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帝脸色阴沉,看向逸然:“昔年慧娴夫人还稳重些,不想,为求子嗣,竟硬拉了人来配,如今,在赵晖身上也使同样的手段,当真是无耻淫荡至极。”
逸然躬身道:“那花园里的花农——臣还是杀了吧。虽然他被蒙蔽在前,可联想前后,必然知道,虽是给赵晖留了后患,使其安分一点,可天长日久,这等宫内秘辛若被旁人知晓,也是笑话。”
楚清帝嗤笑一声:“杀他作甚?赵家做的孽,还要朕来替她们偿还恶报?派人将花农扔进赵府,哼,朕就不信了,慧娴以为将嘉德笼络在身边,就能万无一失。”
逸然一凛,想一想,方道:“西苑行宫的几位皇子年纪已经不小,总这样避在那里,也不知办法,前头皇上您说要迎皇子入尚书府……此事?”
楚清帝点头,对他道:“也罢,事情总要一步步来。”
言毕,就邸报一事,与逸然谈论起策略来。
灵犀宫
每月见一次自家人的韩玉蓉,等了二三个月份,都没能见到自家母亲,还以为家中出了何事,趁着宫人将韩玉沁有孕的事宣告韩府之际,韩玉蓉使人托信出宫,言思念母亲,恳请母亲入宫一叙。
哪料,又等了近一个月,等来的却是祖母的入宫折子,这下,韩玉蓉真是坐卧不安了,又怕家中母亲出了什么事,不敢回绝,忙迎了祖母入宫。
老太君如今都六十出头,满头华发,却比刚入京时要精神抖擞些,腿脚灵便,耳不聋,眼不花,只那凉凉的笑意,看得韩玉蓉冷汗在背。
“祖母……本宫母亲是否安泰?怎她不来,倒是您入宫来?”韩玉蓉尴尬笑着,赶忙扶起欲要行礼的老太君,笑容也越发僵硬着。
老太君笑言道:“你母亲?啊,臣妇想起来了,你父亲的妾侍有孕,乃父喜欢的不得了,这不是,你母亲也不敢怠慢,守在家中寸步不离呢。”
韩玉蓉犹如寒冬腊月天里,被人狠狠灌了一壶凉水,从头冷到脚心里,呐呐言道:“怎会,母亲与父亲向来锦瑟和鸣,举案齐眉的……”
老太君斜睨她一眼,笑意只增不减:“皇上亲派了御医上门,言那妾侍一胎双子,可是大大的喜事,你父亲母亲高兴的紧呢。”
韩玉蓉被她瞧着,只觉得自己失态,不敢再提家中之事,哪怕依旧惴惴。
老太君见她服帖,不似之前嚣张,怕也明白了,这宫里早不是她的一言堂,冷眼瞥了她一眼,到底叹口气,与她道:“皇上近来是否少来灵犀宫见你?”
韩玉蓉眼神忽闪,仰头清声道:“怎会,本宫自来最得圣心的,祖母担忧过了。”
老太君似笑非笑:“那你可知,外间都在传言,李家那双姝中仅剩的一朵儿娇花,也要入宫了?”
韩玉蓉正捧着杯子饮茶,忽听此讯,惊得整盏茶都倾倒在了身上,引得边儿上金嬷嬷与如香齐齐低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