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上轿,腿上的疼依旧如初,只伤口已结痂,好的倒快。
纱帘被风吹开,玉沁遥遥看见丽正宫后的远山,一片青翠,眯着眼睛,心下自有考量。
没一时,灵犀宫已到。
如秀欢喜接了她入内,细声细语与她说话,“娘娘盼了小主好久,赭御医可去过玉华殿了?如何说?”
玉沁听她亲切,只道一切安好,见了韩玉蓉,后者却是冷眼怒视,很是不满的样子。
“你可真是不当心,才住进去几日,便出了这么多事!御医如何说的,可有大碍?”
韩玉蓉近来心气儿不顺,又遇玉沁之事,对于早早盘算的大计频频受阻,已是很有挫败感,又因太后夺权之事,焦头烂额,自然对玉沁再无好气。
玉沁抿抿唇,老实答道:“那些东西近身时日尚短,且分量并不十分重,赭御医医术高超,言妹妹身子并无大碍。知晓姐姐是关心妹妹的,怕您担忧着,等太医一走,便过来了。”
韩玉蓉听她言语轻柔,面色缓和三分:“如此也好,你日后也自该当心着些,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放到宫中去,连个门户都看不严实,累带本宫忧心。”
“姐姐可是再说绮常在与云娘子来访一事?”
韩玉蓉只是一哼,玉沁忙道:“倒也不是妹妹爱与人交际,只是她们拜访到我那里,不好推脱罢了。”
韩玉蓉嗤她一声,白眼道:“你只把她们拦下,以后还能不知个眉眼高低,硬要往你那里闯么?你也早该收收心思,何时怀上皇嗣,本宫也替你松口气。”
玉沁忙乖声道是,暗想玉华殿毕竟有韩玉蓉耳目,以后她行事要愈发小心了。
“对了姐姐,妹妹来是有一事相求……”
韩玉蓉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说吧,有何事令你为难了。”
玉沁想了想,道:“没几日便是花朝节了,太后过寿,不知可有何讲究?妹妹该拿些什么做贺礼才好?”
韩玉蓉白她一眼,嗤笑:“这事儿还能轮到你操心吗?放心吧,父亲已经打点妥帖,不日便会派了人入宫,将贺礼送来。唔,听说是几副字画,这些东西本宫是不懂,想来,应是投太后所好的。”
说完又是一笑,笑容高傲:“父亲心思缜密,办事从来都不用人担心的。”
应是父亲那里已有应对之法,不然韩玉蓉不会这样轻松,她可没忘了之前如秀的一筹莫展。
玉沁松了口气,忽略过韩玉蓉那种仿佛能号令天下的得意、张扬劲儿,附和一笑,道:“那妹妹就放心了。”
顿了顿,复又装作不经意地小心试探:“姐姐在宫里,亦能从容与父亲联络吗?”
宫规是不允嫔妃与外男有瓜葛,更不会允你私通外朝,哪怕是你的父族兄弟。可看韩玉蓉的样子,似乎对与韩府的联系,信手拈来,是很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