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婕妤只冷淡点头,高傲的像只长颈不肯低下的白天鹅。
玉沁柔柔一笑,默然不语,听着大家言笑晏晏,只觉每张如花笑颜上,不过是挂着的伪善面皮。
此番会晤圆满完成,玉沁腿脚不便,硬撑着等到最后方辞去。
皇后已落座于内堂,淡漠问道:“淳嫔走了?”
玉瓶恭谨道:“是,已经走了,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本宫瞧她喝茶,神色倒是平静——这么大点的女子,哪个知晓轻重,在自己住处的水源、食物都不见得安全,居然也敢在外头饮茶,真不知是单纯还是愚蠢。”
心中却道:听皇上所言,还当她是个懂医识药,心里藏奸的,可刚刚一试,却是不然。
皇后只当自己多虑,对个小小嫔妃也拿捏起心思来,不禁失笑。
玉瓶四人虽是她身边一等宫女,心腹女官,可有些事,皇后却并未打算让她们知晓。
玉瓶叹道:“贵妃这阵子忙着,想来也是没时间理会的。瞧淳嫔的样子,这宫规礼数虽差不多,可也太憨直了。性子倒是个好的,赵容华那样笑话她,也不见恼。”
皇后含笑点点头,笑意浅浅淡淡:“本宫倒是喜欢她这不争不怨的性子。”
说着却是一叹:“只是,玫昭仪两番插手咱们重华宫,做这借刀杀人的事,本宫……”
“娘娘可莫要心软,这玫昭仪太胆大了,前次把敏贵人害死,外间就传出那么多不好的话来,太后更是亲自出面要您彻查此事,闹的灰头土脸……这次,又暗地里买通宫人,往淳嫔的茶水里加料,也太藐视皇后娘娘您了。”玉瓶未听出蹊跷,只实言道。
皇后凄然一笑:“哪儿是藐视本宫,是分明没瞧在眼里罢了。李家势大,皇上不也忍了多年?本宫受些委屈非议又有什么……唉,她可回去灵犀宫了?这等蛇蝎之人,本宫还真不敢放在身边监视了,太霸道歹毒些。”
玉瓶也是心有戚戚焉,拍了拍胸口,道:“幸好您顺水推舟,把玫昭仪给送回去了。”
“冯夫人请示太后,要见一见她,本宫也不好叫她们二人在重华宫里说私密话。且瞧着,怕是冯夫人也动了怒,嫌玫昭仪太能惹事吧。”
玉瓶却是撅嘴:“冯夫人也是个搅家精呢!”
皇后嗔她一眼:“这话也敢说,别忘了……别忘了,皇上对她还是留情的。”
却是一叹,低头垂眸,抚着佛珠,呢喃着经文来。
玉瓶心疼地为她加了件斗篷,静默不语,从内堂退了出来,对外头守着的玉杯等人静静摇了摇头,低声道:“娘娘不愿处置玫昭仪。”
玉杯叹气:“玫昭仪那么过分,娘娘还留着她?若依着咱们的意思,必是要把她害淳嫔的事儿捅出来,告诉皇上去,自有皇上做主!”
玉芝脆声道:“告诉皇上有什么用,她与贵妃打了起来,皇上也只是高高提起,轻轻放下。李家势大,咱们娘娘说的对,除了忍耐,还有什么法子。”
许是太过生气,甩了帕子扭身离去。
玉桃不忿,念叨:“冲咱们发的什么邪疯,难道咱们就不盼着主子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