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大人说的极是,张俊一擦脸上的汗,连忙应声道!这人能动手的自然不屑动脑,而能动脑的自然更不屑动手!孟子云: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是愿意当那个呢?只是治人么,总有被治的那个,他张俊又怎么愿意做被治的那个?
秦桧笑笑,又道:“伯英啊,你我不是外人,我也是不瞒你说,昨日我入宫面见了圣上,圣上指着南面墙上的一只黄雀,一只螳螂和太子对我说,这很是有趣!我只得回答有趣,有趣,这天下已经太平,又有得什么趣?要螳螂又有何用?那孩子一直盯着黄雀,这黄雀又有什么用?伯英大人一向聪敏,想必自是懂得,本是却是极喜欢黄雀的,只是这黄雀未免也太多了些!”
说道这里,秦桧不禁摇头晃脑,而张俊的心里却是电转:“啊?皇上要削兵了?这才几天,是不是未免有些草率?这金国一没投降,二没归顺,三未议和,如此之快便要削兵,是否太过仓促了些!
他在这里忧虑,秦桧却是拿出那封完颜兀术亲笔书写的大信,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纸张便掉在地上,张俊一低头便看见那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杀飞,和乃成!心下却是恍然,连忙一躬身到地:“一切但凭相爷做主,伯英虽然不才,却也愿做马首是瞻!”
秦桧连忙一把将张俊扶起,笑道:“伯英说的只是哪里话,我等同朝为官,会之却哪里称得上什么大人?可莫要折煞了会之才是,大人放心,这天下黄雀虽多,大人的敏锐,陛下却极是放心的,还望大人回去多做准备,恐怕马上就要倚仗大人,还要大人莫要推辞才是!”
张俊心下恍然,这四将之争历来他是弱势,军功最少,但却反而最为安全,刘光世自从有了淮西军变之后是越发的不得见了,倒是不足为虑,不过韩世忠和岳飞倒是猖狂,还敢自称岳家军,韩家军?这天下事谁的天下?为什么没有康王军,赵家军?莫非是想造反不成?我张俊统领军马一世,也不敢称张家军,真是找死!他想到这里,连忙对秦桧笑道:“是的,相爷,小将明白,这就回去准备,这岳飞,韩相公如此不懂事,小的自会开导与他们,总不能让他们自误便是,相爷暂且放心,小人这就告辞!”
秦桧闻言微笑,短期手中的茶盏就是一泯:“伯英如此劳苦,本相也是不留了,来人哪,送客........!”
张俊哪里敢当的,再三推辞,方才告退,他这刚出去,另外就有管家来报,不过却是不敢大声,只是低头贴着秦桧耳朵轻语几句,秦桧本是一张微笑的脸顿时变得铁青恨声道:“什么,那定国侯真的如此说,那牛皋几人真的曾和他走在一起?”
管家不敢欺瞒,只是点头应是,秦桧大怒:“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本相一项待他如此之好,他却,你且下去,再去严密监视........!”
是!管家低头退下,自去安排人手,秦桧却是缓缓走到窗前,一缕阳光也是盖不住他脸上狰狞:“小畜生,本相如此待你,你却如此敷衍,既然如此,你便陪同那帮贼子一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