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子兰一听,脸色不由得有些兴奋,从来他申屠就是怕剑法上没有对手。远在塞外,自从与司马令相逢断剑以后,他时时幻想的有朝一日再次与司马令的对决。他很自负也很自信能凭着手中长剑赢得司马令。想着赢了司马令以后又落入再次无对手的境地,内心也有过一丝伤感。今天碰到了‘罗山六煞’,看到了对手的强劲,这一刻恨不得司马令立刻好了跟他比试,他好再去寻找‘罗山六煞’的踪迹。。。
这时,司马令微微的张开了眼睛,一张煞白的脸说明他受伤极重。但见他张嘴微弱的说道:“申屠前辈的相救之情,元贞没齿难忘,你我高下之争可否以后就此打住,司马令认输便是。”
申屠子兰嘿嘿一笑,道:“司马侠士,在下救你绝非是让你认输,而是要领教阁下的高深剑法。如果仅仅为了杀你,刚才岂不已然了结?与其说救你,还不如说是在下的私心作祟,是要你伤好以后,满足在下的比试**。”
司马令脸色一沉,说道:“元贞谨遵台命,尚得在下伤势痊愈,一定再次领教阁下高招。”
申屠子兰淡然一笑,说道:“此刻你已无大碍,看你伤势,三个月后在下与你在金陵会合如何?
司马令强提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一副傲然的气势,那股桀骜目空一切的神情又出现在脸上,就听他说道:“何须三个月,一个月后的今日,司马令当在此再次领教申屠前辈的高招。”
申屠子兰惊讶的看着司马令,一个月的疗伤期限?以他的伤势三个月的时间能复原已非易事,再说了,疗伤之余还要对付武林群豪的追杀,想要一个月就要过招,未免有些托大。
想到这里,申屠道:“司马侠士,在你伤势没好以前跟你过招,即便赢得也有胜之不武之嫌,如果在下为了一争剑法上的高低排名,那不如现在就跟你过招,岂不更为爽快利落?待你完全康复后,再做比试方能是真实的功力,好了,三个月后的今天在下在金陵等你,你已经有人照应,你我就此别过。”说完,申屠子兰也没等司马令开口说话,就消失在树林之中。
申屠子兰走了,司马令这才跟卉易娘说道:“阿卉,要找个山洞所在,我需要疗伤。”听到这话,卉易娘知道司马令已经不把她当外人了,当下让司马令先在一个凹处藏好,上面盖了些树叶杂草。卉易娘的娇影就像箭一般的奔向金陵城,没有半个时辰,就见卉易娘带着两匹马回到这里。拨开杂草将司马令扶上马,自己骑了一匹代了缰绳就要走,没想到司马令身子极为虚弱,马一走,他竟经不住颠簸掉了下来,卉易娘一看下马将司马令抱到马上自己跳了上去与他共乘一骑,将后面那匹马紧紧的拽住缰绳,飞奔而走。
向北疾驰一百七八十里,那匹马嘴里已经是白沫四溅。卉易娘下马换了马匹,将那匹跑累的马放逐到田野里,知道已经安全,这才开始寻找疗伤之地,看到向西之处有座大山,看在只有躲在山里疗伤才是安全,遂提缰向山走去。
足足两个时辰才走到了山下,夜色已经朦胧,好在大山的侧面尽是巨大的裂层,有的高有数丈。天色将晚,只有暂时在此歇息下来,卉易娘找了一些干草让司马令坐在上面,又尽快的砍伐了一些枯枝树木,打开火绒点了一堆火,这才觉得有些暖意。
司马令打坐行功,不断的运用‘太虚内经’的疗伤法则,极力的搬运着内息,提调着内力的周圆,可是,每次调息都发现内力根本聚集不起来,一旦强力运功聚集的内力就会像山间的小溪一样四处流窜。天色已明,看着卉易娘拖着一头鹿进了岩层架起了烤了起来。
看着司马令脸色还是那样,卉易娘上前一搭他的脉象,依旧是没有半点起色。就问起司马令,当司马令把运功的情况跟卉易娘一讲,卉易娘就知道这是极重的内伤所致。如果没有外力的施援,单凭自身之力是很难疗伤的。
当下卉易娘将烤熟的鹿肉撕开给了司马令一大块,自己也吃了很多。然后她告诉司马令自己将在他的后背运力注入真气,催动司马令的内力生成聚集,只有聚集后的内力不散才能逐渐的聚住丹田之气,才能达到疗伤的可能。
司马令知道这样极耗内力,可是他怎么能让一个女子替自己聚力?刚要拒绝,仿佛卉易娘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立刻闪在他的背后,一双纤手已经抵在了司马令的背后,紧接着就感到真气已然催动,司马令也就没了话说,就这样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到了司马令的体内经过丹田的顿留,又经过百骸散的无影无踪,根本不可能达到内力的聚集,如果这样下去卉易娘耗尽了内力也是无济于事,说不定她还有性命之忧。
司马令刚想让卉易娘就此作罢,可是,就感觉卉易娘的内力一道胜似一道,就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冲击着自己的丹田,司马令一个激灵,知道这是卉易娘几乎是拿命来给自己疗伤,如果这时候让她停手,无异于两败俱伤,当下也催动内息不断的调和着内力的聚集,可是自己的内力跟卉易娘的内力一聚合又散入奇经八脉后无影无踪。。。就这样整整过了一个时辰,那些注入司马令体内的内力才微微停顿了一些,加之司马令的自身的调整,慢慢的感到丹田之处有了厚实的感觉,知道这是在集聚内力,就感到卉易娘的内力像涓涓河流一般汇聚到丹田,丹田一充实,司马令立刻就入了化境,如沉睡一般。
岂不知,他自身根本无法聚力,合了卉易娘之力才慢慢的堵住了各经脉的泄力,就犹如一只漏水的桶,倒进多少水都会漏掉,如果一下子倒入很多水就会有聚集,进量大于流量又慢慢的修补着漏洞,就会有聚集的储存,有了储能就能自动疗伤,不过是以内力的散耗为代价的。当司马令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就感到背后卉易娘输入的内力如渺渺细丝,似有似无。司马令再次微微调息就感到丹田充盈饱满,一回头,就见卉易娘身子靠在壁上如睡着了一般,双手仍旧抵在自己的后背,可是这时看到的卉易娘已经是脸色苍白,头上的乌发如同飘雪,卉易娘几乎耗尽了内力替司马令修补着内伤,以至于她自己在一天之内便苍老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