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略突然抬起身来,站直。
“轻潇,我头一次发现你果然是块当警察的好料子,当年真不该说服你放弃。”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我现在是剩下你。”
“但我从不受人掌控,你可以用一封匿名信告发唐稷,我就有能力把他弄出来。”
楼轻潇身子微颤,这男人是真打算跟她杠到底了。
“就为了那个女人?”
“是你逼我的,我们之间原本不需要弄成这样!”关略再度倾身过来,一手撑在她的轮椅上。
双目之中这男人竟是萧寒。
“九哥…”楼轻潇意识到了恐惧。
关略的身影已经压过来,她顿感手指上一疼,关略已经利索地将那枚戒指从她无名指上强行撸了下来。
“以后没有九哥了,连同这些本来还挺美好的回忆我也一并收去!”
他将戒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直接揣进口袋里。
楼轻潇眼睛瞪直:“你这算什么意思?打算跟我一刀两断吗?就不怕我直接去找唐惊程摊牌?”
“怕啊,所以我会尽快把你送出去!你之前不是说一直想去圣地亚哥吗?那里四季如春,比较适合你的腿伤!”
关略已经站直。
楼轻潇脸色凉白:“关九,你不能这么对我!”
关略搓了搓手指,原本他也不想弄成这样,他对楼轻潇还有感情,只是他的处事方式不容许他瞻前顾后。
“我会替你办移民,食宿也会全部安排好,那边环境比较适合你!”
这是他为楼轻潇做的最后一件事。
关略转身出去。
楼轻潇在后面发疯一样喊:“九哥,你不可以,你不能对我这样…”像是被勒在悬崖上的人,每一声嘶吼都带着绝望。
可这男人不会回头,他直接将卧室的门关上。
楼轻潇从轮椅上摔了下来,他走到楼梯上的时候听到地板“嘭”的一声,眉头顿了顿。
他不是非要这么绝情,可是拖泥带水对谁都没好处。
“去楼上看着她,别让她出事!”
关略走到大厅,欣姐已经吓得腿直打哆嗦:“好,先生…”
半小时后老麦那边派人过来将别墅守住了,不准楼轻潇踏出卧室半步。
关略在回市区的路上给苏闳治打了电话,深更半夜老爷子还没有睡,似乎正在等他这通电话。
“闳爷,出来见个面吧。”
“关先生,就等你这句话!”
两人约了在将军府见面,苏闳治一个人进的包厢,只带了一个司机在楼下候着。
关略已经叫人沏好了茶。
“闳爷,坐!”
苏闳治笑着睨了关略一眼:“我们之间就不需要客套了,关先生半夜把我叫出来,应该是为了玉麒麟的事。”
关略喝了口茶,不急不缓:“闳爷耳目众多啊,看来已经知道唐稷被带走的事了。”
“所以关先生这么晚把我叫出来,是打算叫我把之前你给我的那只玉麒麟交出来?”苏闳治还在打哑谜,关略不禁笑,手指摩挲着杯沿:“闳爷,你我之间就不需要这样了吧?你手里可不止一只玉麒麟,三年前那只也一并交出来吧。”
苏闳治“嗖”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五指捏紧拐杖:“关九,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手里可只有一只麒麟!”
关略真是…
“闳爷,都到这会儿了你还在跟我打哑谜,有意思吗?三年前你和唐稷那点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可能!”苏闳治脸色泛青,三年前的事他一直觉得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关略怎么可能知道!
“迟峰果然是你下的手,他死前对你说的,对不对?”
“迟峰?”关略这才想起还有这号人物,不过苏闳治看来真的老糊涂了,“闳爷,迟叔可是我九戎台的人,他对我说了什么那也是我们帮内的事,更何况闳爷生性多疑,迟叔到死也只知道你在找玉麒麟,应该并不清楚三年前的事。”
对啊,苏闳治也有些转不过弯了。
三年前的事迟峰应该不清楚,知晓整件事的人只有唐稷,邱启冠和苏霑,可这三人都不可能将这事说出去。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苏闳治开始急躁起来。
关略又押了一口茶:“闳爷你先坐,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有人匿名举报,我们应该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我知道你下午就已经找律师进去‘探’了唐稷,唐惊程还在外面,他在口供里绝对不敢说一句对你不利的事,而且现在案子还没有曝光,这种事影响太大,上头也肯定不希望闹开来,所以只要闳爷把东西交出来,唐稷最多判两年渎职之责。”
“然后等案子宣判之后关先生再想办法给他弄一个保外就医,这事就算了了对吗?”苏闳治接话。
关略笑而不语。
苏闳治也没刚才那么急躁了,喝了一口茶,也笑:“看来我之前有句话是说对了,关先生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之前你先是用一只玉麒麟来保住了唐惊程的命,我小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现在又煞费苦心地来保她的老子,有意思!”
半小时后苏闳治从将军府出去。
关略送他到门口,老爷子还是有些不甘心:“最后问关先生一个问题!第二只玉麒麟你是从哪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