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等一下。”关略下床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来一只盒子,盒子他随身带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给她。
“什么东西?”唐惊程问。
关略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只小玩意,承细长的椭圆形,藏银材质,上端镶着碎玉和绿色猫眼石,看上去做工很精致,只是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这是……?”
“折叠匕首。”
就是上回关略在腾冲小店里买的那把,回来之后他又买了一条细细的银链子串上,所以看上去就像一件精巧的饰品。
关略将匕首拿出来,亲自替唐惊程挂到脖子上,链子的长度刚刚好。
唐惊程能够感觉到匕首上冰凉的金属和玉石刚好贴在自己心口处。
她将匕首拿在手里看了看:“很漂亮,使枪的人就是不一样,睡完女人送的礼都格外与众不同。”
关略听出她在嘲讽:“没必要这么刺我,我记得你第一次去腾冲的时候脖子上挂了一块玉,邱启冠送的?”
唐惊程不回答,可冷淡的笑容已经给了他答案。
“现在玉不在了,以后就戴着这把匕首。”
“你什么意思?”唐惊程突然觉得心口发寒。
关略却用自己发烫的指腹刮了刮她的唇翼,又欺身过去细细吻了她一遍,灯光下两人距离贴得那么近,他用手轻轻擦了擦唐惊程脸颊上还没完全消失的五指印。
唐惊程感觉到这男人眸子里的凶光又露出来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你带件东西在身上,以后遇到危险可以自保,当然,如果你想取谁的性命…比如我,哪天你恨我,想要我死,这把匕首或许也能派上用场。”
唐惊程不由轻笑,笑得身子都在抖。
她将匕首打开,刀刃在灯光下白亮发光,她便裸着身子卷着半席蚕丝被,披头散发,将匕首顶着关略心脏的位置。
“朝这里捅下去吗?”
“对!”
“可是刀刃这么短,能够取你性命?”
“能啊,长度我算过了。”关略捏紧唐惊程的手腕,“如果你用力精准,长度刚刚好,刚刚好可以刺到心脏。”
唐惊程的刀尖还留在他硬突的心肌处,这男人眼里却一片安然。
她手腕抖了抖,抽回来,将匕首折叠进刀套:“不好玩。”
“这不是给你玩的。”
“给我保命的?”
关略笑而不语,一臂将滑裸的唐惊程再度捞到自己怀里,亲吻她的耳垂,用暗哑的声音回答:“看你会在什么情况下让它派上用场!”
后半夜唐惊程睡得安分了,关略搂着她却是半宿没睡,一遍遍回忆她睡前说的那番话。
她说逢场作戏,他便做戏给她看。
唐惊程一觉睡得很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手臂一伸,旁边已经没人。
心里就那么明显地空了一下,睁开眼睛,却见关略盘腿坐在露台地上,正好背对着她,下身穿了一条黑色裤子,上身是白色棉背心。
背心的尺寸很合身,柔贴的面料勾勒出他宽厚的脊骨和肩膀,只是晨光笼罩下他的肤色显得更加黑亮,与白色棉背心形成鲜明的对比。
唐惊程不由吞了一口气。
不得不承认,她迷恋这男人身上的每一寸筋骨,肉体,气息和整具皮囊。
确切点说,关略应该属于那种站在女人面前,即使不发一语也能浑身散发出雄性荷尔蒙气息的男人。
唐惊程躲在被子里换了一口气,身上昨夜没有穿衣服,她便卷着被子下床,猫着腰,踮脚走到关略身后。
这男人大清早坐地上干什么?
走近才发现关略面前扔了一摊花,新鲜的红玫瑰,刚叫人从花圃里剪了送过来,每一枝都娇艳芬芳,花骨上还沾着晨露,而这男人此时正拿着剪刀在一根根剔花枝上的刺。
他剔得极认真,略微低着头,额前几缕碎发随着他剔刺的动作前后摇晃,最让唐惊程流口水的是他的手臂,握紧剪刀,剔刺的时候力道发出去,手臂上凸起的经络便蹦跳一下,连着整个臂部到肩膀的肌肉都贲张起来。
晨光之下,他每一个动作都能让唐惊程呼吸停一停。
最终没忍住,她弓着身子轻轻趴到关略微弯的脊背上,双臂缠上他的脖子。
关略剔刺的动作停了停。
“醒了?”
“嗯…”她发出这一声的时候已经是近乎暗哑的低吟,左手也顺着他的腰部滑到他的小腹,肌肉平坦,伤疤纵横,继而是他的肩膀和胸膛,强劲有力,线条流畅。
关略蓄着笑,回过头去顺势抓住她四处游走的手:“大清早,又来?”
“你不想?”她如此直白。
关略勾起唇,将手里的剪刀放下,反手勾住她的脖子,侧身亲吻,将她小心捞到自己的膝盖上,缠在她身上的被子被他扯开……
露台之上,晨光浮起,冬日郊外的寒风从遥远的地方吹进来,她的地上打了一个寒战。
关略单手脱掉背心,滚热肌肤一寸寸密实贴上她的身体,浑身如火,发烫。
唐惊程在满地玫瑰花枝中绽放。
关略用手遮住她在欢爱时越发迷离的眼睛。
逢场作戏,她在戏里也能美好得令他发狂。
“唐惊程,出声!”
“不!”
“出声!!!”
“死都不!”
她才不要在他身下发出承欢的声音,她不断告诉自己,是她在享受这个男人。
第一次,第二次,每一次,她都当是最后一次,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放弃傲骨跟他这样不清不白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