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霍晓清出嫁,霍夫人一个人在家就很是寂寥,原先霍灵璧在外面打仗,但好歹还有个霍晓清陪着,如今霍晓清一出嫁,她又看不惯霍晓泠,于是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如今薛子桢回来了,她自觉有人陪着说话,便十分兴奋,一大早就起来等着两个人过来问安,又让他们陪着一起吃早饭。
霍灵璧见霍夫人如此,也颇有些心疼,便道:“趁着我还没去销假,不如陪着娘去上香吧。”
霍夫人知道这是儿子的孝心,自然笑的合不拢嘴,但还是拒绝了:“之前皇上带领文武百官去甘露寺为太后祈福,我也跟随赵皇后去了,也求了许多平安符来,如今不年不节的,天气又热,出去跑什么?你有这份心就成了。”
薛子桢笑道:“不如我陪着娘去庄子上住一阵子吧,正好也能避避暑。”
霍灵璧却不愿意,毕竟他很快就要销假回衙门当差了,到时候若是薛子桢去了田庄,他们岂不是要分开了?
这一次江南之行,他和薛子桢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如今正好的如同蜜里调油,哪里舍得分开,因此道:“没有人陪着,光你和娘去庄子上,我可不放心,要不然我陪你们去好了,已经告了那么长时间的假,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霍夫人笑盈盈道:“你们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去,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非得叫人陪着,这几日我常和黄夫人钟夫人还有谭夫人一起打牌,就是被家里的琐事绊着走不开,如今桢姐儿回来了,家里的事交给她,我也能自自在在的出门做客了。”
黄夫人钟夫人还有谭夫人具是镇国公麾下副将的夫人,她们同为武将的家眷,有很多共同话题,素日相处的也很好,霍灵璧一听她这么说便放下了心,又叫人取了一百两银子的散钱来给霍夫人做彩头。
霍夫人享受着儿子的孝心,乐的合不拢嘴,意味深长的看着薛子桢:“如今清儿嫁的好,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了,若是能抱上孙子,就再没有什么不满意了。”
薛子桢自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虽然面上不显,心里也有些黯然。
她和霍灵璧圆房也有好几个月了,但她仍旧没有好消息,原先没圆房,听霍夫人说什么子嗣的事只觉得荒唐,如今圆房了,再听这话就觉得心虚了。
霍灵璧看在眼里,笑了笑,等吃过早饭,家里也没什么事,霍夫人又要去黄夫人家里打牌,于是他就送霍夫人到了黄家,然后去了衙门销假。
薛子桢一个人待在家里,处理了几件琐事后就觉得无聊了,不免琢磨起孩子的事来。
当初母亲生下她后迟迟没有身孕,大夫说是损了身子,可如今照样身怀六甲,最重要的便是父亲寻了许多调养身子的方子来,十数年如一日的为母亲养身子,如今她也是没有身孕,倒不如请个大夫瞧一瞧,若是有什么病根,趁早除了,若是没有病根,那就说明是缘分未到,也就不用着急了。
薛子桢打定了主意后就叫沈鸣远悄悄去打听京城有哪位大夫的擅长妇科,她虽然并不讳疾忌医,但这样的事,还是不好意思让人知道,最好是悄悄解决了,也省的霍灵璧他们跟着担心。
既然注意了,薛子桢读书的时候也有意看些医书,其中也有讲女子如何保养身体的,薛子桢看了,若是觉得有道理,就暗暗记了下来,打算以后照做。
晚上等了许久,霍夫人在黄家用过晚饭都回来了,霍灵璧也还没回来,等快到三更的时候,才醉醺醺的被霍镝和霍钰兄弟俩扶着回来了,说是告假许久,回到衙门后,同僚们摆酒请客,就喝到了现在才回来。
薛子桢看他这样子也挺心疼的,问霍镝:“在哪儿喝的酒啊?”
霍镝支支吾吾的,好一会才道:“在庆湘楼,正好遇到了冯世子,就多喝了几杯。”
薛子桢听瑶芝说起,也知道庆湘楼名字听着风雅,其实就是极其香艳的青楼楚馆了,霍灵璧被同僚宴请去了那儿,她虽然觉得不痛快,倒也没有生气。
说白了这也是应酬,别人请了,你也不能矫情的说怕被妻子知道了生气就不去,若是这样,霍灵璧没有面子,她的名声也要坏了,遂去就去了,这样的事情她都是理解的,看霍镝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便点头道:“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
霍镝悄悄松了口气,赶忙告退了,薛子桢吩咐春暖和秋香扶着霍灵璧去净房梳洗了,回头又帮着灌了两碗醒酒汤。
霍灵璧喝得迷迷糊糊,被这醒酒汤一催,不免哇哇大吐,等他把酒都吐出来倒是觉得好受了,昏昏沉沉睡去,倒让几个丫头忙着收拾打扫,直到四更才各自回去歇下。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