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精致的盒子。
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但这是斐氏夫妇真诚的心意。
宁氏面上的笑容加深,道,“刘夫人太客气,能帮上忙,我们也都高兴。您的心意收下,礼物却不能收的。”
“不怕郡主见笑,我们刘家根基浅,祖上清贫,贵重的礼物备不起,这几件礼物是我们微薄的心意,郡主若不收就是嫌弃礼物太差,无法入眼。”斐氏正色道。
宁氏知道她所说并非假话。
刘御史的祖父与父亲皆是教书先生,家中并不富裕。
就算刘御史现在当了官,但微薄的俸禄也仅供家中日常花销,根本没有什么节余。
幸好斐家祖上世代经商,家境还比较富裕,斐氏嫁过来时有比较丰厚的嫁妆。
若没有斐氏平日贴补,刘家的日子会过得更加清贫寒酸。
宁氏无法拒绝斐氏的礼物的,对周嬷嬷道,“嬷嬷,将礼物收下吧。”
周嬷嬷上前将礼物接过来放好。
斐氏又与宁氏闲话了几句后,笑着对文氏道,“三夫人,有劳您带我来郡主这,您也是大忙人,就不耽误您功夫了。
我厚着脸皮再待会儿,等二小姐写完字说声谢再走。”
文氏知道斐氏是有话想单独对宁氏说。
心底虽不悦,面色如常,她笑着称好。
等文氏离开之后,斐氏也将身旁的丫环打发下去,只留了何妈妈。
宁氏见此,也只留了周嬷嬷。
“刘夫人,可是有什么话儿要说?”宁氏直接问。
斐氏也不拐弯抹角,面色郑重的问,“昨日坊间的传言不知郡主可曾听说?”
宁氏摇头。
她不确定斐氏所说的可是昨日府中的谣言。
斐氏道,“是了,郡主这几日身体不适未出门,没听说也正常。
这两日人们都在传,说定远侯夫人生病,郡主您趁着侍疾的机会,不仅泼定远侯夫人茶水,还打了她好几耳光……”
后面还有些难听的话,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说出来了。
这些话本不打算说给宁氏听,在得知药丸是穆锦晨所赠之后,她就改变了主意。
现在说了给宁氏听,就是希望她能想办法将这些不利的传言给制止住。
宁氏见不是说穆锦晨,暗暗松了口气。
她看向斐氏苦涩一笑,“刘夫人可信这话?”
斐氏摇头,“不信,若信了,今日也就不会对郡主说这些了。”
听说这些传言后,她还半信半疑着。
可何妈妈当场就说宁氏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人恶意中伤。
周嬷嬷咬着牙怒,“有些人着实可恨,夫人您受了些委屈半句怨言都没说,他们不但不感激,反而还变本加厉的害您,真是不能忍。”
斐氏听出些弦外之音来,问宁氏,“郡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夫人,家丑不可外扬。”宁氏苦笑着摇头,面色越发苍白。
“夫人您都被气病了,还瞒着做什么,这不仅误会您,也给世子面上抹黑。”周嬷嬷道。
“是啊,郡主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虽然我帮不上其他的忙,但起码下回别人对我说这事时,我可以帮着向人澄清,不能让传言愈演愈烈。”斐氏也劝。
宁氏长叹一口气,对周嬷嬷道,“嬷嬷,还是您说吧,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说着将头扭去一旁,用手轻轻拭着眼角。
周嬷嬷将事情真相原本说给了斐氏听。
斐氏身旁的何妈妈对宁氏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唉,遇上这样的继婆母,也真是委屈!
事情真相被剥开,斐氏并不意外,这样卑劣的手段在后宅并不少见。
对于汪氏的所作所为,她不好当面来评价,只能在心里暗暗鄙视,更同情宁氏。
“郡主,您也真是不容易。”斐氏唇紧紧抿了下,面有愧色道,“郡主,上次赏菊宴之事真的对不住,都怨我当时脑子进了水,跟在后面瞎胡闹。
这两日我躺在床上思前想后,之所以要受这样大的痛苦,是老天爷对我无礼的惩罚。”
“刘夫人,事情过去就别再提了,要是不嫌弃我的粗俗,往后带着刘小姐常来走动。”宁氏道。
“郡主您这是哪儿话,您要是粗俗,我可就没脸活了,往后我定常来叨扰!”斐氏对宁氏的示好,很高兴。
斐氏将该说的话说完,就起身告辞,宁氏还病着,她也不好意思再打扰。
宁氏让周嬷嬷备了一匹云锦,说送给刘蔓云做衣服。
斐氏忙推辞。
但在宁氏的坚持之下,她只好连声道谢收下。
斐氏与何妈妈转道去了嘉和堂。
宁氏则让周嬷嬷找来听雨,如此这般吩咐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