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做兄妹？”成清影吃惊不小，抹去眼角的泪水，向武心蝶道，“我想嫁给你，你要不要我？”
“啊？”武心蝶大吃一惊，突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悲惧感，谦虚道，“你真会开玩笑。谁要嫁给我，那不是找罪受嘛！呵呵，呵呵——”
“清影，我是跟你说真格的。”张云纵见成清影神色郑重，奇怪道，“你怎么突然想嫁给武兄弟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么？我当然得嫁给他了。”
成清影一本正经，正容道，“张姐让我和武心蝶做兄妹，那是害我！我要是做了他妹妹，那我就会变得和我师兄一样，一丁点的脾气也没有了。他说什么我只能老老实实听着，任他欺负！我要是嫁给武心蝶，那我不但可以有多大脾气使多大脾气，而且可以随便整治他，谁也管不着！——做夫妻是治人，做兄妹是受治于人，你们说我做啥划算？”
成清影话一出口，众人顿时呵呵大笑。
“清影，你深藏不露啊？”张云纵抚摸着成清影的辫子，笑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这么风趣了？”
“我这叫入乡随俗。”成清影微笑道，“我在扬州随随便便，到了凤翔就得狡猾点、风趣点了。要不然啊，我就做不成你的跟班，而且又要害你哭鼻涕呢！”
“呵呵。”张云纵拉着她的手，深感她话中的良苦用心，正色道，“清影，我是真的想让你和武兄弟拜个兄妹的，你愿不愿意？”
“姐，你不用管我愿不愿意。只要武心蝶愿意，你让我给他当牛做马我也没有二话。”
“哎哟，怎么能这么说呢！”武心蝶求之不得，谦和道，“能有你这么一位有本事的妹妹，我武心蝶真是有福！——说实话，这也是咱俩的缘分啊，你说是不？”
武心蝶在龙泉村听桑宝宝对张云纵说了一回缘分后，从此便将缘分二字牢记心中，在需要的时候搬出“缘分”来，往往能替自己说好多好话！
“哥哥，我这就和你拜一拜！希望以后你事事都让着我点儿！”成清影说着，郑重其事地在武心蝶身前缓缓拜下。
“你放心，当哥的不让着谁也绝对让着你！”武心蝶说完也连忙拜下去。
两人面对面互拜。三拜已毕，两人微笑着搀扶起对方。
“鼓掌，热烈鼓掌！”
成大器不料两人转眼就化敌为兄妹，欢欣鼓舞。掌声一起，演武场上的九千余位聚义堂将士纷纷抛戈解剑，一齐鼓掌。凤翔城内顿时掌声一片，震耳欲聋。
“姐，我想跟你说个事！”成清影向张云纵神秘地一笑。
“什么事，说吧。”
“姐，你也看见了，刚才我和武心……呃，刚才我和我哥哥都闹到想吃掉对方的地步了，但是我们成了兄妹，是吧？”成清影顿了一下，笑道，“姐，你和拽哥的关系本来就不错，趁着我刚认了个哥哥，干脆把你和拽哥的事也办了呗？让大家都热闹热闹！”
“你嘴巴才老实了一会儿，又开始乱说！”张云纵顿时面如红霞，羞怯的目光在拽哥身上一掠而过。
“姐，你真觉得我是在乱说吗？我要是乱说，那真的没人给你说了！”
成清影满脸堆笑，向张云纵附耳道，“你明明喜欢他，怎么就是不敢说出来？你大大方方说出来，谁还会羞你？现在江湖上的感情竞争那么激烈，就像四弟，他那么喜欢凌子，还不是眼看着凌子被那个龙魂战抢走了？这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要是再继续掖着藏着，如果他被别人抢走，那你就后悔死了！你要是不好意思说，那我帮你说，好不？”
“你给我小点声！——别说了。”张云纵面红耳赤，缓缓背过身子，提剑的右手竟微微颤抖。
“那个，小武——”拽哥低垂着头，神色间很有些尴尬，故意岔开话题道，“小武，忘了问你，你被桑宝宝捉住，你是怎么脱身的？”
“我啊？我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武心蝶洋洋得意，朗声道，“当时破B宝宝把我带到丰都，快到鬼城门口的时候，杀劫道那帮崽子们都出来了！有要杀我的，有要拿我跟咱帮换这换那的，还有人要用利益诱惑我、想让我当叛徒出卖咱帮的。我当时被他们好几千人包围住，我临危不乱！我假装任他们处置，趁他们不防备，一下擒住了破B宝宝——”
“噢？”成清影大吃一惊，笑道，“哥哥，你说你被好几千人包围，死到临头还临危不乱，我已经是你妹妹了，这话我不敢不信！但是你说你能擒住桑宝宝，我就半信半疑！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警惕，而且她的身手很不弱，你怎么能擒得住她？”
“我不是说了嘛，我是趁她不防备！”
“不防备？”拽哥也十分疑惑，诧异道，“就算她老老实实被你擒住，可是以你目前的身手根本就伤不了她，她就算不能反攻你，你擒住她又有什么用？”
“这个——这里面有两个因素！”
武心蝶略作一顿，得意道，“第一，破B宝宝对我很有意思！她把我带到龙泉山上，当着我的面就脱了那件黑袍。你们是没见，她里面穿的是红抹胸和小短裙，那小短裙的下摆还像云彩一样滚着花边，可性感了！她先用自身的********我，我正眼都没瞧她——”
“抱歉，我打断一下。”
“妹妹，你有话就随便说。可别说什么‘抱歉，我打断一下’，你这语气，简直跟破B宝宝在龙泉村胡搅蛮缠时的语气一模一样！我一想起她就来气！”
“噢，我看你说得这么得意，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她对你有意思你才得意的呢！我故意模仿她的语气，是想借她来讨好你呀。”成清影嘿嘿一笑，忽然沉声道，“哥哥，你说你连正眼都没瞧她，那你怎么知道她穿着红抹胸和小短裙？又怎么能明确指出她的小短裙的下摆还滚着花边？裙摆下的花边，如果不是细心观察，好像很难发现吧？”
“你听我说下去就明白了。”
武心蝶避开成清影那审贼似的严峻目光，神色自如道，“她看我一点都没有迷恋她的美色，她居然又向我示爱！她说她早就听说我足智多谋的大名了，还说如果她能嫁给我，那我们就是郎才女貌！她这话说得非常诚恳，但我当然还是一口回绝了！然后她又让我上马，我刚骑上马背，她突然跳上马，一头靠在我怀里！我就是在无意中才发现她的破裙子上有花边的——”
“大哥，你这可是艳遇、奇遇！”成大器笑道，“她一头靠进你怀里，你没把她推下马？”
“我当时虽然很愤怒，但我没有推她，我怕脏了我的手！”武心蝶面不改色，坦然道，“她想跟我玩暧昧，看我对她毫无兴趣，又威逼我。说是如果我不能娶她，她就把我带进鬼城！我靠，她是真不了解我是什么人！我当然是宁死不辱了！她拿我没办法，就只好接受我的请求，带我去鬼城——”
“哥哥你说啥？”成清影吃了一惊，怀疑道，“带你去鬼城，这还是你提出的请求？”
“那当然了。你想，摆在我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不跟她成亲，就得去鬼城。我可以壮烈地死去，但绝对不能跟她成亲！我要是死了，多少人会悼念我？我要是跟她成亲，那多少人会鄙视我？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人了么，非得跟杀劫道的人成亲？”
“嗯，说得好！”拽哥点点头，郑重道，“这两条路，你确实该走第二条！你要是死了，我们再难过也能接受。你如果跟杀劫道的人成亲，我们不止是难过，更不能接受！”
“可不是嘛。”武心蝶冠冕堂皇，说道，“第二个因素，就是在赶往鬼城的途中路过了一片瓜地，我偷偷抓了一把土放在兜里！”
“哥哥，这把土到了你手里，发挥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功效吗？”
“嗯，你真聪明。”
武心蝶赞赏地一笑，一本正经道，“因为破B宝宝对我有意思，所以在鬼城外边我被杀劫道几千人包围的时候，就是她离我最近！我趁她不备，一下擒住她！本来杀劫道的人还说我伤不了她、要上来硬夺她，但是我立刻亮出我手里那把土。我说我手里的面儿是‘无敌摧胸粉’——”
“什么东西？‘无敌摧胸粉’？”成清影念叨两句，感觉这种粉的名字相当猥琐，冷笑道，“哥哥，你这种粉有什么功效？”
“我当时也和他们说了，我说我的无敌摧胸粉非常厉害，谁的胸部如果沾上我的无敌摧胸粉，胸部当场就被摧、被爆了……”
“哥哥，这个场景我能想象出来——你伸出大巴掌埋伏在桑宝宝的胸部，手掌左左右右地佯攻，是不？”成清影嘲谑地一笑，沉声道，“哥哥，你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构思出‘无敌摧胸粉’，这种在阵前突发的灵感绝对源于桑宝宝的红抹胸，或者说是受了她那红抹胸的刺激，是不是啊？”
“胡说！”武心蝶假装生气，纠正道，“我当时完全是妙口偶得！我想，一种毒药必须得专攻敌人要害、攻敌之所必救，这才能震住他们！破B宝宝全身最突出也最不堪一击的地方，当然就是那里了。所以我的无敌摧胸粉才能收到奇效！”
武心蝶话音方落，拽哥和成大器忍不住呵呵大笑。
“武兄弟，我要问你件事。”张云纵忽然转过身来，问道，“你和桑宝宝一路去鬼城，在路上你有没有问起她在龙泉村到底跟桑彪说了些什么？”
“噢，这个我倒没问！”
武心蝶心里一动，暗怪当时怎么忘了问问这个自己也很想知道的事儿，“张姐，我跟她在路上也没说几句话。不过你放心，以后我见了她，绝对会让她吐露实话！”
“嗯，这个事儿就拜托你了！”张云纵满怀谢意。
“对了大哥——”武心蝶想起一事，向拽哥道，“我之前跟你提过生产队的事，矿场和百草园都划出空地儿了吗？”
“嗯，这事我跟云纵说了。云纵让皮久评给咱划了四块地儿，矿场和百草园各两块地儿。如果你的人手合适，随时可以开工！”
“噢！”武心蝶大喜，兴奋地搓搓手，又道，“大哥，我还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我想带一拨弟兄去皇陵！”
“去皇陵？！”
武心蝶话一出口，连拽哥在内的四人均是大吃一惊。
“小武，龙泉村的悲剧历历在目！你转眼就忘了？”拽哥语气颇重，决然道，“你想去皇陵，不管是你自己还是带上弟兄们，这都没得商量！——以后这事免谈！”
拽哥斩钉截铁，语气不容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