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一路辛苦了,先去花厅歇歇吧,待人安顿好了,再来请奶奶回屋。”一个看似管家模样的人站了出来,给罗念安施礼回话。
罗念安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凌霜马上凑上来道:“这是这边府里的管家,伺候了好几位将军了。”
此处是官宅,自然有配备好的管家,罗念安看了看他的神色,突然笑道:“咱们要到的消息,大概什么时候送进来的?”
凌霜忙道:“打进了广南东路,就让人快马加鞭送信来了。”
罗念安又问:“管家贵姓?”
那管家忙拱手道:“不敢当,免贵姓王。”
罗念安点了点头:“王管家,你也是官宅的老管家了。我只问你一句,我家侍卫何时到的?”
王管家明白了过来,面上尴尬道:“昨儿就到了。”
罗念安指了指司马茹道:“我倒没什么,可那却是位大姑娘,你让娇客等在花厅里,现在才去收拾,是不是太晚了点?”
王管家一脸郁闷道:“回奶奶,奶奶的行礼到的晚,今早上才有人送来,我们不敢随意开箱,只能先把房间打扫了,再等奶奶自己人来开箱。”
罗念安了然的点了点头,笑道:“你做的倒也没错,但也该变通变通。有那临时的床帏布料,就该先用上,免得让娇客白等着。今儿就算了,日后注意些吧。”
王管家唯唯诺诺退了下来,不由抹了把冷汗,屋外的凌雪看了不禁笑道:“管家不必这么害怕,咱们奶奶平时还是待人极宽厚的。管家只需相处几日就知道了。”
王管家心想哪里好相处了,可嘴里还是应着:“是,是,是我没办好差事。”
他走出花厅的小院,看到司马家的下人纷纷各忙各的,突然发现好像之前官宅里留下的那些下人,还真没几个能顶得上这家人一半的。于是便也收了不服的心思,认真打理去了。
司马茹并没有等多久,她的院子便先收拾好了。罗念安陪着她去了院里一看,这院子不大,但却是两层楼的。院里开着好看的玉兰花,还有秋千。罗念安只环顾了一圈,便大概明白了,转头对凌雪道:“此地只怕雨水较多,一楼积水厉害,所以住处全在二楼。但这一楼也不能空着,也不能白等它积水。你去找几个小厮来,绕着这院子挖一圈通水渠出来,落叶什么的都要扫干净了,免得阻了水渠。”
王管家正好来这院子里找罗念安复命,听到罗念安这么说,不由又高看了这位淑人几分。从未来过广州的人,却知道广州多雨水,常淹一楼,还知道挖水渠扫落叶,此人真是聪慧过人。他忙上前拱手道:“奶奶,您的院子也收拾好了,要不要也叫下人先去挖一圈水渠?”
罗念安见他终于懂得变通了,不由笑道:“是极,不如叫人每个院子里都挖上通水渠,这水渠之上覆上砖瓦,平时不要耽搁落脚行路,再在院里挖一池塘,平日不蓄水,将水渠出口全接入池塘。待到下雨之日,所有水都流向池塘,这积水的情况怎么也会好一些了。”
王管家心中佩服,忙离开叫人去到处挖渠去了。现在是冬日还好,挖渠并不会遇到雨季。若是到了夏季,雨季一来,再挖可就迟了。
罗念安这番安排,家里自然忙成了一团。司马思在前院招待宾客们,就听得外头闹哄哄的,便让小厮出去看看。小厮出去看了,回来报说:“大奶奶让人在家里各处都挖上通水渠,免得雨季时院里积水。”
此时有人站起来道:“将军夫人好眼力,咱们广州这块一到夏季便下雨不断,淹水都是经常的事儿,不知下官可否去看看这通水渠。”
此人是广州的知府姓水名梓航,他在广州连任了七年的知府,如今还无法升迁,就因为这广州每年的水灾严重,几乎年年都要死人。政绩好不起来,自然每年都只得了个普通的评绩,没有给他降职,都已经是皇帝体恤他了。
司马思并没拒绝,忙带着众人出了前院来看。此时前院也才刚挖,并没有多久,但见那通水渠足足有一步之宽,半尺多深,司马思不禁叫来了个小厮问道:“怎么挖的这么深,夜里黑看不见摔进去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