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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坟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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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是背对着洪易一干人的,但是洪易可不认为,这个深不可测的父亲,会感觉不到大金蛛,禅银纱的气息。

洪易永远不会小瞧洪玄机。

“纲理伦常,那是对有情有义的人来说的,一个人无情无义的人,还和他讲什么纲理伦常!”看着坟前站立的这位大乾太师,武温侯洪玄机,洪易抖索精神,眼神烁烁,声音从喉咙里面迸发出来。

“我只问你一句,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本来这句话,我要到武温侯府,甚至到朝廷上,亲自向你问的!”

洪易面对洪玄机,终于一吐为快!

当年,他被洪玄机叫进正府之中,只敢唯唯诺诺,那是力量不足以支撑自己心中的道理!现在他有了力量!就能够直接面对!畅所欲言!

一刹那间,洪易感觉到了无比的畅快!

“嗯!”

听见洪易这话,洪玄机终于把身体转过来,面对面的和洪易站着,两人相聚两百多步,一箭距离。

洪玄机转过身来,洪易陡然之间,就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到了自己的精神之上,心灵咯咯的响,似乎要被压碎一般。

同时,洪玄机的这一声“嗯”,洪易有了一种面对天雷闷响的感觉。

在山下望着上面的大金蛛,身体陡然一震,摇晃了一下。

“看来你是知道了一切的事情,你母亲就是梦冰云,也是太上道的圣女。”洪玄机嗯过一声之后,缓慢的道。

这位大乾太师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在这么冷的风下,他说话之间,嘴唇之中居然没有白气。

这种情景,让人感觉到他身处在另外一个空间。

“不错,我一切都知道了,现在在我母亲坟前,你敢当面向我解释么?”洪易冷冰冰的说着话,喉咙里面的气息在冰冷的夜风之中,化成了白雾,随后又被吹走。

“解释什么?”

“解释我母亲是怎么死的!那日我出武温侯府,你派赵寒跟我着我,却被我当场就擒拿住!逼问出来了!告诉我!我母亲是不是被赵夫人害死的!而你!是不是知道这个事情,而充耳不闻,装作不知道!”洪易声音越来越凌厉!

“我洪玄机行事,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何况是你这个黄口小儿!”洪玄机听着洪易声色俱厉的话,眉毛上挑了挑,似要发作,看见坟墓,却又忍了下来,只是声音微微大了一些,眼神好像两道闪电一般凌空刺了过来!

“况且,你这样对我说话!你还有没有父子伦常!你莫非是畜生不成!”

“哈哈哈哈!”洪易好像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我在侯府之中,受尽欺凌,这个时候,你这个父亲在哪里?你手把手教洪熙,洪康拳法,却禁止我练武!甚至所读的书,我都要到外面去借,借了抄!还有,我考举人的时候,你到现场巡视,为什么要把我的考卷拉下去!幸亏我的座师李神光提拔了我!你害死我母亲!压制我!把我当猪一样,养在侯府之中!还借权势,干涉国家大典!你还是个父亲!你不当我做子,我自不把你当父!上古的圣贤说:君视臣为手足,臣视君为心腹!君视臣为犬马,臣视君为国人!君视臣为草芥,臣视君为寇仇!君臣,父子,夫妻,君臣如此,父子如此,夫妻也是如此。你没有视我为你的儿子,我为什么要视你为我的父亲!今天在母亲的坟前,你对母亲认错!回去杀了赵夫人!把太上道的功夫,还给太上道,我还认你做父亲!咱们还是父慈子孝!如若不然!”

“说完了么?”洪玄机眉毛越发挑起,:“凭礼法,你只不过是侯府之中的一庶子,比不得康儿,熙儿,莫非还要我像对待康儿,熙儿一样的对待你?嫡长不分,为天下人所耻笑!况且我洪玄机十六个儿子,七个女儿!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母亲乃是妖道圣女,祸乱朝纲!企图把持社稷神器!还要陷我于不义!况且她乃是一小妾,地位卑贱!我发妻杀之,合情理,通国法!你就算说到天上地下,莫非还能把这个道理讲赢不成?国家社稷,她梦冰云一个小小的女子,就想干涉不成?你既然不认我做父亲,我洪玄机又岂会在意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忤逆子?你读书,讲大义,什么是大义,你不懂么?小畜生!”

洪玄机在说话之间,眼神之中全部都是不屑,还有……还有蔑视!

“好,说得好!在母亲的坟前,你还敢说这样的话,好!很好!”洪易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洪玄机!你才地位卑贱!我母亲乃是堂堂太上道圣女,下嫁于你!而你是什么!只不过就是为了窃取太上丹经的一卑鄙小人罢了!洪康,洪熙又是什么好东西?洪康在水阳,火耗收到八成银子,弄得一个鱼米之乡,富裕之地,百姓要卖儿卖女!你这样的人?还谈治理天下!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大义……家国……天下……”洪易喃喃道:“没有家,哪里来的国!家都保护不住!还如何能治国!能平天下?”

嘘……

洪玄机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对着坟墓道:“梦冰云,你儿子大逆不道,今天在你坟前,你也看到了。但是我洪玄机没有这样的儿子!你别怪我除掉这小畜生。”

“你想杀我?你杀得了我么?”洪易一听,就知道洪玄机已经动了杀心,不由得冷笑道。

“你以为,你靠上了银鲨王这妖孽?还有几个道术人物,我就杀不了你么?”洪玄机眼神之中,依旧是蔑视:“你以为,你杀了妃蓉,就能无法无天了?”

“你知道赵妃蓉是我杀的?”洪易冷冷道。

“岂能瞒得过我?不过你是想不到的!妃蓉不会死!我粉碎真空之后,可以帮她重聚念头!收拾神魂!”洪玄机身体虽然不动,但是说话之间,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意,笼罩了整个空间。

他似乎是随意一动,就可以操纵人心对空间的把握一般。

“那吴大管家,吴文辉呢?你的这个好奴才!他已经被我烧成了灰!你能不能为他重新聚神魂!还有你的嫡子,洪康?也已经被我附体控制神魂!我动念之间,他就飞灰湮灭,你能不能让他复活呢?还有大罗派的燕真宗,在海上追杀我,已经被我和银纱神形俱灭,你能不能让他活过来?”

洪易在最后关头,抛出了杀手锏!

听到这话!洪玄机脸色果然一变!

洪易一口气把自己附体在了洪康身上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就是为了狠狠的打击洪玄机,自己面前这个心肠如铁石一般坚硬,无情无义的男人。

他也丝毫不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出去。

按照朝廷律法,用道术谋杀封疆大吏,那是万罪不赦的事情。

但是洪易料定,洪玄机不敢宣扬出去。毕竟,整个朝廷之上,不管自己和洪玄机的关系如何,其中有什么恩怨,但至少从外人看来,都是父子。

如果儿子运用道术,谋杀封疆大吏,还是自己的亲兄弟,那么满朝,甚至民间士大夫的物议,足足可以摧毁一切了。

不过洪易为了替母亲报仇,也顾不了这么多,但是他料定洪玄机不会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更会要想千方,设百计的把事情掩盖下去。

对于洪玄机这样的地位,这样的名声,家里出现这样的事情,是万万承受不起的。

现在洪易心中也知道,洪玄机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彻底的抹杀掉,然后一切事情都可以掩盖住了。

不过这对于洪易来说,并不在乎。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洪易也对洪玄机的父子之情,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留恋,也没有羁绊。居然敢在自己母亲的坟前,骂母亲是卑贱之人!这是洪易绝对不能忍受的。

洪玄机骂他自己“小畜生”,也都可以不在意,但是说母亲卑贱!在那一刻,洪易的杀心都起了!

本来,洪易对于洪玄机虽然痛恨,但是杀心还是没有的。但是在自己母亲坟前骂出“卑贱”二字来,洪易真的就起了杀心了!只彻彻底底的杀心!突破了一切道德礼法的杀心!

在洪易的眼中看来,母亲乃是太上道的圣女,比洪玄机要高贵一万倍!

洪玄机的一句“卑贱”,更是触动了洪易内心深处,那一丝隐隐作痛的东西。就好像是捂着的脓疮,在突然一下刺破,流出脓血来!

“你说什么?”

笼罩了洪易的身体的无穷杀意,陡然一变!似乎缓和了一下。

洪易顿时感觉到,自己有一种呆滞了的心灵,徐徐运转起来。

刚刚洪玄机杀意一动,凭借念头,都隐隐约约笼罩了四面八方的虚空,使得人的心灵,有一种扭曲的感觉。

真正面对上洪玄机,洪易才知道自己这个无情无义父亲的恐怖,同时洪易也感觉到了人仙的恐怖!也明白了当年印月和尚为什么纵横天下,斗这个,斗那个!就算是雷劫高手都奈何不得。

人仙的神魂和气血全部结合,冥冥漠漠,气势笼罩之下,可以扭曲敌人心灵对于世界的认识!

洪玄机还没有释放出自己的拳意,还有诸天生死轮的拳法,洪易就已经感觉到了心灵不能运转的压迫了。

如果对方全力施展?那得厉害到了何等的程度?

“只怕孔雀王那样的存在,都靠不近洪玄机!此时的洪玄机,突破了那一重关口之后,一窍通,百窍通!比起一年前,简直要强大了十倍啊!”

一年前,洪玄机的气血,气势,只是团团烈日,鬼神不可靠近。

但是现在的洪玄机,却给人一种掌握天地众神,生死法轮,无可抗拒的感觉。这种无可抗拒的感觉,并不是来自实力上的,而是来自心灵深处,一种本能,就好像是再大的老鼠,听见猫一声叫嚷,也要心惊胆颤一样的感觉。

“当然是真的!”

就乘着这一瞬间的功夫,洪易一声爆吼!整个人脑袋后面,陡然涌现出了一团七彩光圈!这七彩光圈在夜色之中,闪闪发光,一下就照亮了整个方圆三四里的地面!

七彩光圈的显现,随着夜风,在洪易脑袋后面晃动,有时拖出了长长的光尾,把洪易衬托得好像是神佛降临一般。

与此同时,洪易的双脚离地,竟然一下升腾了起来!瞬间就离地十多丈,并不掉落下来了!

没有任何人的念头帮助,洪易自己升空,飞腾了起来!而且不是神魂,是活生生的**!

这靠的不是别的力量,正是七彩光圈,起尊神灵的力量!

在吴渊省牢房的时候,无生老母凭借一个人的力量,肉身凌空飞腾而来,也正是七尊神灵的威力!

七尊神灵,可和自己的肉身不相互吸引,可以包裹住身体,飞腾变化!

这也就是未来无生经,香火信仰的力量了!虽然难练,但是一旦练成,好处也非常的多!

就算洪玄机是人仙,他也不会飞!只要飞上了天空,洪易也就有信心一战了!

之所以洪易刚才在坟墓面前看见了洪玄机,还没有后退,倚仗的就是练成了七尊神灵!可以随时飞腾的手段!

刚刚洪玄机在说话之间,洪易感觉到,对方的精神气势,牢牢锁定了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施展任何的道术!

但是自己抛出了吴大管家,燕真宗,甚至洪康的死,终于动摇了一下洪玄机的心意,争取到了一点机会,腾空而起。

否则的话,只要在地面上,相距一箭之地,两百步,就算洪易天大的神通,渡过五六次雷劫,都绝对不是洪玄机的对手。

“神念分化!意念催物!杀!”

就在洪易升空的瞬间,他更是施展出了道术!

一团阳和的风从洪易身上冒了出来,突然一下裂开,炸成无数股小风,落到了四面的山石,草木,树林,冰雪之中。

随后,咔嚓咔嚓!

爆响之声落络绎不绝,以洪玄机为中心,四面八方的山石崩裂,树木横断,无数的大树,大石飞滚起来,撞击向了洪玄机!

洪易这一招,不可谓不威猛!乃是意念分化,散落四周,催动大石,断裂树木,一起撞击洪玄机!

就算是铁人,铜人!承受了这一撞,也得粉身碎骨!

“嗯?香火信仰?七尊神灵!畜生!给我下来!”

在洪易升腾上空二十丈的瞬间,洪玄机看见了洪易脑袋后面冒出了七彩光圈,神情更是一变,突然之间,暴喝了一声!

这一喝!

真可谓是惊天动地!宛如雷出山中!音波震荡,隐隐约约一圈圈涟漪以洪玄机为中心,四面发散出去。

砰砰砰!砰砰砰!

四面八方,刚刚飞起的山石,断裂的大树,好像失去了动力似的,突然一下掉落到地面!根本没有接近到洪玄机身体百步之内!

“不好!”

与此同时,洪易脑袋后的七重光圈,被洪玄机的这重声音一震!噼里啪啦!居然发出了瓦解的声音,光圈闪烁之间,断裂了很多!

这一断裂,洪易的身体在空中一停顿,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动摇两下,就要掉落下来一般。

七大神灵!七大堪比鬼仙力量的,由香火信仰狂热念头凝聚成的神灵光圈,居然在洪玄机一喝之下,一下就趋近瓦解!

力量全失!

“过去未来,一念之间,诸法真空,无生无灭!”

在这瞬间,洪易修炼的《过去经》终于配合上了《未来无生经》七尊神灵的使用。心念一动之间,本来要散掉的七尊神灵,瞬间就凝聚了起来,七重光圈,也都越发的光辉灿烂,拥簇着洪易,再次上升了五十丈!已经跳跃到了半空中。

“金训儿,小心!”

此时,就在山下三四里处。禅银纱听见了洪玄机的暴喝,眼神一变!挥手打出一道念头,凝聚成了一片雷光,形成一个方圆半丈的蛋壳形雷球,把金训儿都包裹在了其中。

这是神霄道雷法,“神霄雷光罩”。专门守护神魂,不被外魔侵袭的。

就在禅银纱这一施展的同时,紧接着,一股庞大的阳刚之意,随着声音横扫过来。

噼里啪啦!

方圆半丈的神霄雷光罩被一下震得粉碎,与此同时,罩子之中的大金蛛整个身体,好像被巨大的绞轮卷中一般,身体风车一般的旋转起来,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之声。

其它的人还好,只是被声音一下震得气血浮动。

赤追阳,雷烈等修炼武道的人,脸色苍白了一下,继续喘息几声,也就恢复了过来,毕竟他们不是修炼道术的人,而且是肉身,只是感觉到刚才的声音震荡大了一些,实质性的伤害却是没有。

而那些武功地位的随从,则是脚步不稳,一下险些跌坐在地面,带的一些果供,香蜡,也都掉在了地面。

洪玄机的这一声喝,真的好像是雷出山中!

突然之间,面前的山中,爆发出惊雷炸响,地面震撼!气流动摇!这就是刚刚洪玄机这一喝的威势!

“洪太师居然这样的厉害!所向无敌!难怪坐镇朝堂二十年,没有任何妖魔敢作祟!当年我还想去凭借道术,一探武温侯府,幸亏没有这样做,否则的话,已经死了!”

周大先生面无人色,灵魂震动。

“破!”

禅银纱看见声音击破了自己的雷光罩,一下击中了大金蛛,使得大金蛛好像风车一样旋转起来,于是脸色一寒,眉心之中,一下涌出狂烈的念头,想要定住大金蛛。

但是,这念头一出,禅银纱就看到了,整个天地之间,隐隐约约,一尊巨大的“生死轮”,从洪玄机所在的山腰之中升腾起来,涵盖了整个天地。

托着这尊法“生死轮”的,不知道有多少神灵。

这巨大的“生死轮”一个旋转之间,自己的念头都嗡嗡作响,与此同时,大金蛛身体之上,也出现了一尊小的“生死轮”,把她身体紧紧贴住,用力旋转。

整个天地宇宙之间,一股猛烈的阳刚之气四面充塞着,激荡着。

这种感觉,令得禅银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尝试着日游一样。

天地之间,一片茫茫,到处都是光和亮,刺得周身难受!

一声巨喝之间,几乎方圆十里,全部充塞了阳刚之念!令得禅银纱的神魂,都施展不出道术来!

“这比印月和尚都要强大!当年印月和尚的阳刚之念,一动之间,我都没有这么难受!现在我法力大进,已经是半雷劫?为什么还会这样!莫非洪玄机强大到了这样的程度么?”

禅银纱再猛烈的加大了自己一重念头,一下遁出,包裹住大金蛛!

“大威天龙!镇压!”

与此同时,大金蛛也施展出了大威天龙菩萨经,神魂化为菩萨,一下撕裂,终于把身体上附着的那尊小生死轮震得粉碎,停住了神魂的旋转。

在此时,大金蛛乃是神魂之身,对上人仙暴喝之中,那股意念,当然吃亏了很多!

“好家伙!比得上惊雷一响了!”

一定住旋转的身体之后,大金蛛扑到了禅银纱的身边,声音干涩的问道:“阿易怎么样了!我现在这个样子,看不见!”

大金蛛现在是神魂之体,此时方圆三四里,全部都是洪玄机一声爆喝之后,残留的阳刚意念,生死轮意,所以在大金蛛的视角之中,只看得到一片茫茫,根本看不清楚任何景象。道术也受到了极大的压制!

“洪易道术好高深!居然没有掉落下来!”

此时,禅银纱并没有理会大金蛛的询问,而是眼睛直直的看着天空。

禅银纱现在神魂归到肉身之中,就不受满空阳刚之念的影响了,所以看得清楚。

洪易刚刚一下跳到半空之中,被洪玄机这一喝,七重光圈炸裂,眼看要掉落,但是随后就立刻凝聚,重新飞腾。

“小畜生!你还不下来么!”

看着洪易一跳之间,居然上了五十丈的虚空,洪玄机的眼神眯成了一条缝隙,单拳一握,捏成一个四面张开的拳印,虚虚的指住了洪易,嘴里吐出一个字来!

“宇!”

轰隆!

洪易刚刚稳住身体,眼睛下望,就看见了地面的洪玄机捏成拳印,嘴中吐字,朝自己虚击。

噗!

这一个字吐出来,一团巨大的白雾,好像球体,足足冲起了十丈来开。这是洪玄机剧烈运转体内气血,沸腾呼吸,导致呼吸吞吐,宛如雷霆,蒸汽,声势当真是威猛剧烈!不可一世!

在人的肉眼之中,是一股呼吸热气,在寒风之中形成的白雾,但是在洪易的念头之中,这团白雾却好像是一股炽烈的太阳!其中蕴含着浩大的阳刚之念,当头朝自己冲击了过来!

与此同时,强烈的声音震荡,更是猛烈传达上来,在洪易的念头之中,就好像是下面的山中,再次打了一个炸雷,比春雷还要响的炸雷!

一圈圈震荡,向上发散着。

这一震之间,刚刚凝聚成的神魂,再度爆散!

除此之外,四面八方,更有一股猛烈巨大的拳意,朝着中间挤压过来!这股拳意之纯粹,就好像是小千世界之中的清光,不过更为相同的是,苏沐太上道道术“太宇之塔”的意念!

“洪玄机居然连太上丹经之中的‘宇’‘宙’二篇都看过了!难怪,融入武道之中,突破武圣到人仙之间的那种桎梏!母亲啊母亲,你为什么把太上丹经的道术篇,都给他看!”

就在洪玄机一拳虚击,口吐“宇”字,洪易立刻就知道了,洪玄机连太上丹经之中的最高道术,“宇”“宙”二篇都看过了!融入武道之中,威力绝伦!势不可挡!

太上道的“宇”“宙”二篇,是堪比过去,现在,未来三大经书的存在!居然让洪玄机观看过!

同时,洪易知道了,为什么梦神机不来杀洪玄机的原因!

洪易本来猜测,洪玄机只看了太上道《太上丹经》之中的武道篇,想不到洪玄机居然还看了道术篇!

“你这逆子,还不下来么?居然修炼到了这样的道术境界!是梦神机造就的你么?”洪玄机在地面稳稳站立,看着天空上,被自己一拳虚击,拳意冲散七彩光圈,就要掉落地面的洪易,冷冷的道!

“当年梦冰云奉梦神机的命令,只让我看《太上丹经》的武术篇,却不知道,我早知道道术篇‘宇’‘宙’二经的秘密,让梦冰云悄悄的拿给我看!恐怕苏沐,梦神机都蒙在鼓里。逆子,你不要以为,有梦神机为你撑腰,我就奈何不了你!今天我照样要执行家法!将来就算是梦神机亲自来,我也会击败他!我已经毁了他的人仙之身,他成就阳神已经无望,而我却可以粉碎真空!击败他只是迟早的事情!”

洪玄机五指虚张,说话之间,字字声音宏大,震得地面猛烈颤抖!

“真是狼心狗肺!”

洪易突然之间,又运过去经,定住身体,脑后的光圈一震,重新凝聚成形!化成了一尊巨大的手印,猛烈轰击下来!

真空大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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