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已经把自己的脸抓破了的虞良奕挡在了虞良义身前。
“蠢货。他的第二个目标就是你,你的死期已至,让开。”说罢,强势推开虞良奕,拽着龙娟娟就快速离去。
虞良奕不信虞良义的话,双腿虽抖,却嘴硬道:“今晚宴席他碰都没碰我一下,怎么会……”
虞良奕忽的大惊失色。
他碰了,武嗣和碰过他!
顷刻之间,他便觉察到了仿佛万蚁食心之痒。
“祖父,祖父救我——”惨叫声席卷整个府邸。
鲁国公府,西园。
“还好今夜没出事,要不然,哼。”青丝如瀑垂落而下,坐在妆镜台前卸妆的洛瑾瑶从铜镜里嗔武嗣和一眼。
他搬了个月牙凳坐到洛瑾瑶身边,清嗅发香,随后拿了梳篦帮她篦头,没正经道:“要不然如何?你还能吃了我?”
想到妙处,便在洛瑾瑶耳边道:“你确实能吃了我,塞的满满的。”
洛瑾瑶一开始没听懂,只是轻眨了一下眼奇怪的看他,武嗣和觉得没趣,便在她耳边挑明了说。
顿时,白玉小脸连同耳朵尖都烧了起来,手里还拿着梳子呢,便羞恼的摔他身上。
武嗣和笑的好不猥琐,一把将人抱起走向床榻。
“别别别,去沐浴。”
他才不听,随手将帐幔扯了下来,掩去满床春意,湿濡缠绵。
所有的太医都被连夜请到了虞府,然而,当鸡叫三声的时候,高恒从放置虞良奕的房里冲了出来,扶着红漆柱子就是一通呕吐,几不曾把自己的胆汁都给吐了出来。
当他再抬起脸来的时候,煞白如雪,憔悴不复贵公子模样。
虞良义从抱厦里走了出来,脸色萎靡,望着高恒道:“现在,你知道他的手段了吗,害怕吧。”
“我活了这三十几年,第一次知道腿软是什么感觉。”高恒缓缓站起身,靠着柱子道。
“当年虞良奕将蜂蜜抹在他身上,埋入地下,令万蚁食他血肉,如今他使毒蛊,使万虫从他七窍里爬出来,五脏六腑被食空而死,那么你呢,高恒,你当年将他关在兽笼子里,使他与野兽蟒蛇搏斗,他又会如何对你?”
高恒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却扬声而笑,“太子当年以荆棘鞭沾着辣椒水鞭打于他,他又会如何报复太子呢?如今的太子可不是当年的太子了,他还能自保吗?该着急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姘头。还有你,你以为你当年没有动手,只是冷眼旁观,他就能放过你吗?”
虞良义冷睨高恒,“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说罢,虞良义甩袖而去。
虞相忽的走了出来,脸色难看的望着高恒,“他是谁?你们当年做了什么?你知道是谁害死了奕儿,是不是?!”
高恒知道,此时再也不是逞能的时候,虞良奕之死让他彻底清醒,凭他一人之力,万万扳不倒武嗣和,便悉数将当年所做之事告之。
虞相听罢倒抽一口冷气,“你们简直,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真要玩弄,为何不彻底弄死了他。现在好了,春风吹又生,祸患无穷!你们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若能早些告诉我,奕儿就不会死的这么惨,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虞相伤痛之极,留下两行浊泪。
天然带笑的脸上,狰狞成片,“如此说来,李相的老来子一定也是他下的毒手?!”
高恒点头,“是他。”
“真是好手段,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高恒此时已镇静了下来,便道:“虞相,我有一个主意,可一石三鸟。但前提是,要与李相暂时结盟。”
晋阳长公主不知何时来的,但她已经把事情都听了去,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的脸上泪痕犹在,可已发起狠来,“盛康帝既然已经出手了,我们也没必要做缩头乌龟,当年母后既然能和山阳大皇姑结盟,扶持盛康帝继位,那么我们也能。先联手除掉这个武嗣和,后面的事情我们两派可以再争再斗,当务之急,先是把这根毒刺拔了吧。”
虞相点头,“我这就派人去把李相叫来议事。”
高恒有些兴奋,禁不住提议道:“不若乘机把上头那个……”他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虞相摇头,“你到底还是年轻,沉不住气,也看的不长远。你以为盛康帝还是当年那个被扶持登基还在哭鼻子的少年皇帝吗?他的翅膀早就硬了,我们奈何他不得,他也奈何我们不得。”
高恒连忙道:“是晚辈一时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