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瑶半开车门从里头走出来,并随手把门又关上,这才转过身来朝着赵筠笑,她这笑端的是难看之极。
赵筠猛一瞧见洛瑾瑶那半边肿起的脸,顿时怒翻了脸,急忙忙把洛瑾瑶牵到客栈里来问道:“可是那贱商打得?”
洛瑾瑶抽噎一声捂住脸,哽咽道:“表哥你就别问了吧,我来是要告诉你一声,自此咱们便断了吧,我已嫁人为妻,再与你往来,便是对他的不忠,一个男人哪里受得住自己的妻子与人……故此他是严厉警告了我的。”
赵筠一听就气道:“妹妹说这话可真是伤了我的心,我从京师追到你杭州府来,我日日夜夜盼着你,等着你,一颗心犹如放在油锅里炸,好容易你来了,却又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你这不是要断了你我之情,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啊。我待妹妹之情如海深,比地厚,我能为了妹妹长途跋涉来到此处,无怨无悔,而妹妹却因为才受了些小委屈,就轻言断情,哦,我知道了,原来妹妹待我之情原本就是虚假的,是耍了我玩的。”
望着情真意切的赵筠,听着他说这些话,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当初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她一听赵筠这么说就急于证明自己的深情,说:我为了筠哥哥可以一世守身,这一世我便是筠哥哥的妻子了,虽没有名分,但我情愿为筠哥哥守着,不让那钱金银碰一下。今世不能做夫妻,但求来生同枕共穴。
而后这赵筠又是怎么接的呢,他便说:“好妹妹,你若真对我情深义厚,便跟了我走吧,我必会说服母亲让她接受你的。好妹妹,大堂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儿,你跟我上楼来,咱们细说。”
于是,她便跟着他上楼了。那时她身上的药效已是发作了吧,故此她才会那么糊涂的跟他躺上了一张床。
可笑,直等到重来一次她才分辨清楚那时的自己为何那么糊涂的就失了身给他。
可笑,这个男人为了得到她,竟给她下了那种没廉耻的药!
可笑,这个男人一直拿他的情深义厚囚住了她!
可笑,你洛瑾瑶自诩深情,到头来却被情痴所累,不仅让父母抬不起头来,连自己的小命也搭了进去!
可笑,洛瑾瑶你真蠢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恨的银牙咬碎,面上倏然落泪,一巴掌甩到了赵筠脸上,“哇”的大哭起来。
为了自己的愚为了自己的痴亦为了人心的险恶,而这个男子竟还是与她有青梅竹马之谊的表哥。
既是亲人,怎得下得去手哄骗呢!
越想越委屈,洛瑾瑶便哭的越发凶狠。
正在此时,钱金银冲将进来,一把逮住赵筠的前襟,一拳头打了过去,爆喝一声,“好个狂徒,竟敢轻薄我妻子,我便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话落,伴着洛瑾瑶凄惨的哭声,打得赵筠是拳拳入肉,捶骨三分,哀嚎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