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怎么了?”桃子赶紧上前喊了一声,心疼的捡起那珠钗。
郝氏却死死的盯着那轿子,许久没有回神。
郝仁刚从莫正源那里回来,听闻郝氏精神不好,他赶紧去请安。
郝氏坐在床上发愣,桌上还放着摔成两截的珠钗。
“到底怎么回事?”郝仁进来,低声问一直伺候郝氏的桃子。
桃子正待要说什么,就见郝氏抬起头来说道:“没什么事情,是我不小心摔了两个珠钗,刚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可惜了!”
郝仁看了看那珠钗说道:“摔了就摔了,再买就是了!”
郝氏叹口气,“我就是觉着不吉利,这珠钗是给慕容府做聘礼的,谁知道被我摔了!”
郝仁上前劝道:“娘,你别胡思乱想,不过是个意外,这有什么不吉利的?下次让冷萍陪着您去!”
“不用了,萍儿如今身子重,这点小事就不要麻烦她!”郝氏摇摇头,抚着脑袋道:“我有些累了,仁儿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下!”
郝仁看了郝氏一眼,点点头,退了出去。
冷萍挺着大肚子守在门外,见郝仁出来也就上前问道:“如何?娘有什么事情吗?”
“就说不小心摔了两根卖给郝蛋做聘礼的簪子,心里觉着不吉利,有些不舒服罢了!”郝仁说道。
“要不我去给娘把把脉?”冷萍说道。
“不用了,娘说累了,想要休息!”郝仁扶着她回了房间,安置她坐下,突然问道:“那阮夫人已经回到了里城,你可知道?”
冷萍皱眉道:“你还提她做什么?人家怕咱们麻烦她,不是躲着咱们么!”
“或许这其中有些误会也说不定!”郝仁说道,“上次你让莫正源查了当年掳走花儿的事情?”
冷萍一怔,这才想起,“坏了,上次莫正源说十五有消息,你看我这脑袋,竟然忘记问了!”
“今日他与我说了,那婆子的确是阮夫人身边的婆子,而当年那婆子掳走花儿的原因,是因为阮籍不想让我参加殿试!阮籍可能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郝仁低声道。
冷萍一惊,“莫正源告诉你的?那莫正源……”
郝仁点点头,“这些年又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莫正源?有时候我真庆幸我与他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那你的意思是,阮夫人突然对我冷淡,也是因为你的身份?”冷萍一下子觉着心里的疑团一下子解开。
阮夫人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难道就是因为要保护郝仁与她?
第二日,郝氏带着桃子偷偷的出了门,直到晚上才回来,以后两天每天都是如此,早出晚归。
冷萍这几日觉着肚子有些疼,算算日子不过八个多月,应该还没到日子,可是冷萍却觉着浑身不舒服,她怕这孩子要早产,所以让早就准备好的接生婆住在了后衙。
这一日,天都黑透了郝氏还没有回来,郝仁也进了山,冷萍守着一桌子饭菜与郝蛋、花儿等着,突然觉着身下一湿,她低头一看,羊水破了!
冷萍捂住了肚子,微微的上前倾了身子。
花儿坐在冷萍身边,这会儿觉察到冷萍不对劲,赶紧低声问道:“大嫂,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要不你先吃,别等娘了!”
仲春赶紧上前,一眼看到地上的血水吓了一跳。
“夫人,夫人,夫人是要生了!”仲春惊叫道。
“不要急,快将我扶进去,让产婆来!”冷萍喘着气,拼命的控制住,低声吩咐道。
仲春赶紧点点头,拉了一把已经吓傻的香叶,搀扶着冷萍向屋里走。
花儿最先反应过来,赶紧让郝蛋去找郝氏与郝仁回来,自己则跑去后面叫接生婆。
虽然替别人接生过不止一次,可是轮到冷萍自己,冷萍还是觉着紧张,腹痛的厉害,似乎有些喘不上气,冷萍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双手紧紧的抓着床面。
这个时候她真的好想郝仁能够在她身边握紧她的手,给她安慰,可是偏偏……
“夫人,您别怕,用力就好!”接生婆进来,赶紧洗了手上前,查看了一下冷萍的胎位,说道。
冷萍点点头,慢慢的用力,额边的冷汗不停的向外冒。
郝蛋带着穆武在大街上四处找人,如今天色已经很暗了,店铺都已经关了门,偶尔有客栈门前亮着灯笼。
“娘与大哥到底忙什么去了?如今大嫂都要生了,怎么都不见人?”郝蛋一边埋怨一边在大街上狂奔,方才他看到冷萍身下的血水,他心里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