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吗?”冷萍一边喝着暖暖的姜汤,一边问道。
“小姐,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怀夏低声问道。
冷萍一怔,“什么怎么想的?”
“小姐的终身!”怀夏面上全是担忧,“小姐任凭相公一个人在天城,小姐您可知道,天城的勋贵最是喜欢从新科进士中挑选夫婿,小姐与相公说没有成亲还成亲,说是成亲,却没有夫妻之实,万一……”
“夫妻之实?怀夏,郝仁今年才十六而已!”冷萍忍不住笑道,“他如果在天城有更好的打算,那就更好了,我也就不必为难!”
冷萍叹口气,她要自己做选择,恐怕郝氏不会原谅她,还会失去郝蛋、石头与花儿,如果郝仁能自己做出选择,那她会真心的祝福他!
想到这儿,冷萍脑海里就迸出郝仁那腹黑阴郁的样子,这个小腹黑,一年不见了,应该又长高了吧?虽然隔两三个月就写信回来一趟,可是那家伙,却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情况,她若是真的冷萍,恐怕心里早就吃醋了吧?
怀夏望着冷萍,低声问道:“小姐,您可不能这么想,您终究是嫁进了郝家的,那司徒大人现在不嫌弃,可是万一将来嫌弃的话……”
冷萍一怔,忍不住笑道:“怀夏,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与郝仁的事情,关司徒大人什么事?”
怀夏越发压低了声音,“小姐,您帮过怀夏,怀夏也发过誓这辈子效忠小姐,怀夏真的是为了小姐着想才说这些话,还望小姐不要嫌弃怀夏多嘴!”怀夏顿了顿说道,“怀夏劝小姐还是想好自己的终身,小姐这里落花无意,可是那边却是流水有情!”
冷萍笑道:“怀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说错了!”
怀夏着急道:“小姐别急着打岔,怀夏说真的!”
“好了好了,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也告诉你,我是真的无情,现在我只想朝着我的伟大理想前进,男人不再我的考虑之内,倒是你怀夏,你今年应该有十八了吧?”冷萍将目光放在了怀夏的身上。
怀夏一怔,窘迫道:“怀夏在说小姐的事情呢,小姐将话题拐到怀夏身上来做什么?况且怀夏是被退婚的人,没人要了!”
冷萍立刻说道:“那白眼狼你还提他做什么,你放心,以后我给你找个好婆家!”
怀夏摇头道:“哪里有那么容易,怀夏二十了,离开阮府都四年了!”
离开阮府的时候她十六,正二八年华,如今四年过去,已经二十高龄了,又是个侍女,谁会瞧上她?
“二十也很年轻,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的身上!”冷萍笃定道。
怀夏淡淡的笑笑,给冷萍穿着衣裳。
葛老头这一消失就是四五天,最后药铺实在是忙不开了,冷萍就打发了穆武去抓葛老头,穆武还没出门的,葛老头就自己回来了!
葛老头背着个箩筐神神秘秘的进了医馆。
“您老人家还知道回来啊?”穆武有些恼怒,他一开始就对葛老头的印象不好。
葛老头没理他,径直将箩筐向冷萍面前一送,说道:“你瞧瞧!”
冷萍一怔,打开箩筐,就见里面是炙蟾蜍。
蟾蜍的炮制,现在大多是以活蟾蜍,用黄泥涂裹,放火灰中煨存性后,研细入药者。
而到了现代,则是捕得后,先采去蟾酥,然后将蟾蜍杀死,直接晒干得干蟾,或者是杀死后除去内脏将体腔撑开晒干得干蟾皮,然后将铁砂倒入锅内烧热,取切好的干蟾放入拌炒,至微焦发泡时取出,筛去铁砂,放冷得炙蟾蜍。
葛老头所带来的就是炙蟾蜍!
前些日子,冷萍的医馆里来了一位浑身长癣的病人,要用蟾蜍,可是这味药向来稀有,尤其现在是初春季节,蟾蜍乃夏秋采收,冷萍去华药行求药也无果,倒想不到这葛老头手里竟然有这么多的蟾蜍。
“这是炙蟾蜍?这种做法可以保证一年四季有蟾蜍用,老头,你好厉害!”冷萍一喜,立刻说道。
葛老头一怔,含糊的问道:“你连这个也知道?”
“我只知道法子,没有炮制过,看这些蟾蜍的火候正好,老头,你的技术真是不错,我还以为你只会做假药呢!”冷萍欢喜道。
葛老头阴测测的问道:“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假药?”
冷萍一怔,假的?不会吧,这么逼真?
葛老头冷哼了一声,背着手进了内院。
“喂,葛老头,你一走就四五天,这铺子的里活都堆成堆了,你还不赶紧做活计?”穆武忍不住喊道。
冷萍则示意穆武不要再喊,说道:“你快去告诉城东的顾老爷一声,就说有药了,让他再来一趟我还给他开药!”
穆武赶紧应着。
冷萍看着那蟾蜍心里十分的欢喜,不过这葛老头突然丢给她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在初春季节,蟾蜍是稀有药材,不多时,冷萍这医馆里有蟾蜍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就连华中也上门求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