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们也是一个场面事儿,冷萍与冷霸天再闹,那血脉里还是带着的,摆脱不了。
冷萍懒得理冷霸天,只是扯了郝氏坐在一边的藤椅上。
冷霸天见冷萍公然不给他面子,再加上之前太平村对冷邺的嘲笑,心里便十分的不悦,再加上如今他并不是十分的忌惮云深,也就冷声哼道:“无知村妇,你若是真的想与冷家脱离关系也好,也省得如此目中无人,牵连了咱们!”
冷萍本想忍着,毕竟今日是太平村的大事儿,可是见冷霸天一直找茬,也就忍不住了,冷声笑道:“冷霸天,你什么时候将我当做冷家人看待了?若是还有半分情意,当年也就不会将我赶出家门,又为了俺房子与地,带着人来郝家大闹!冷霸天,你且放心,将来我如何,我只代表冷家二房,与你无关!”
冷霸天一下子起身,抚了袖,抬头对云深说道:“云大人,我先告辞了,与这种无知刁民,实在是无话可说!不过是个解元,一村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将来还不知道如何,真是笑话!有本事咱们来年在天城一较高下!”
之前冷霸天卖二房的房子与地,据说是要准备银两让冷邺准备殿试,那银两就是各处打点的,冷霸天已经卯足了劲头要冷邺向上考。
这次输给郝仁的,冷霸天一定要冷邺赢回来!
别人也就罢了,那人偏偏是郝辰逸,冷霸天实在是不甘心!
云深这会儿被郝仁得罪透了,也猛地转身,冷声道:“你说的对,不过是个解元,就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还当真是可笑,明年春天就有春闱,有本事在春闱上一较高下!”
郝氏惊得不行,不知道郝仁怎么得罪了云深,她想要上前,可是她终究是一个女人家,正不知道如何呢,就听见郝仁淡声道:“冷老爷,我不准备上天城考春闱,或许你这个愿望,恐怕是无法达成了!”
冷霸天一怔,眸色中一阵狂喜,可是还是装作失望的模样问道:“当真?”
太平村的人一听,则全都静止,全都齐刷刷的望向郝仁。
郝仁站在那里云淡风轻,似乎这一切都不关自己的事情。
“怎么不考呢,举人老爷,你年纪轻,底子好,咱们村里的人都还等着你中状元呢!”有人大声叫了起来。
紧接着,太平村的人纷纷开始劝郝仁。
郝仁只是淡淡的笑着,谢着大家的好意。
“郝家嫂子,你快劝劝,人家都是蹭蹭的向上爬,考不中一次考两次,你家郝仁怎么……”老拐子媳妇凑上前来拉住了郝氏的手。
郝氏没有想到郝仁是在这种场合说出不上天城赶考的意思,一直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应答。
这会儿,冷家村的人就趁机起哄,有人大声叫道:“为啥不去考,这不是明摆着么,不敢去呗!不过侥幸得了个解元,连县老爷也不放在眼里了,这种人,做学问能高的哪儿去?”
太平村人涨红了脸,不知道是谁竟然骂了一句,于是场面再次失控。
于秀满也没反应过来,这会儿两村的人已经打成了一片。
郝仁则上前拉住冷萍与郝氏的手,站在一旁。
郝氏急得不行,郝仁则神色平静,波澜不惊。
冷萍转眸看了郝仁一眼,这个时候才知道了他所说的转机。
他是故意得罪云深的,得罪了云深,那就有可能选官无望,云深是父母官,官职虽小,却是现管!
又在满腹希望的村民面前宣布不参加春闱,看族老双眼发蒙的样子,冷萍就可以预见以后他们郝家的生活。
只是如此做似乎有失光明磊落,尤其是当冷萍望见郝氏那心急如焚的样子之时。
立碑这桩盛事,最后转化成了一处闹剧,那一天,太平村与冷家村的人正式决裂,不过太平村的人还是保留了一手,没有直接与冷家的人冲突。
不过第二年,冷霸天还是趁机提高了租子,不过租子提高了,就有很多人不租种冷家的地改租别村的地,总之这笔帐就成了糊涂账,不知道谁输谁赢。可是郝家却从那之后真正翻了天!
族老与于秀满开始日日的上门,目的自然是劝说郝仁去天城考春闱,郝仁自然是躲着不见,只能郝氏出来应对。
与郝家相熟的人,也经常上门劝说,慢慢的,一些不好的流言就传了出去。
“大哥,他们都说你没真本事,这次能中解元,是因为萍儿姐姐治好了主考官的病……”这一日是石头从学堂回来的日子,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一进门连话都没有跟郝氏说,直接去了郝仁的房间,盯着郝仁说道。
郝仁拍拍石头的肩膀,问道:“你说呢?”
石头咬咬唇,“我不信,大哥学问好,我是知道的!”
“那就得了!”郝仁满意的点点头,又道:“你不是小孩子了,也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不要让别人的几句话就扰乱了自己的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