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冷萍还有些担心郝蛋卖便宜了,想不到她是杞人忧天,郝蛋年纪不大,却有自己的主意!
冷萍在一旁瞧了一会儿,见还没有等到大戏开始,郝蛋的糖就全都卖完了,他点算了好了钱,将钱交给袁奎代为保存,这才跟石头两人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去看大戏。
“嫂子,大戏开始了!”里面响起了锣鼓声,花儿着急的踮着脚向里面看,可惜她人小个头矮,什么都看不到。
“站在那边的面板上!”冷萍指了指先前郝蛋支起来的摊子,这会儿袁奎在一旁守着呢。
花儿立刻应了一声,在冷萍的帮助下踩上了面板,这才看清里面的大戏。
冷萍让袁奎去里面瞧戏,她跟花儿在外面看着摊子。
“没事儿,里面人多也挤吗,我站在这里瞧就成!”
袁奎的身上揣着二百多个铜子呢,他可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挤。
冷萍也就不再强求。
这会儿,大戏开始了,冷霸天与云深却没有出来。
花厅中,云深浓眉深锁,不满的望着冷霸天,冷霸天虽然觉着理亏,可是如今他是举人老爷的亲爹,可不像之前那般对云深点头哈腰,说话之时也硬气了几分。
“那郝辰逸不识抬举,能有什么法子?难道我还亲自去请他不成?”冷霸天说道。
“你不亲自去,难道要本官亲自去?”云深冷哼了一声。
云聂这次发挥失常,竟然没有考中举人,再加上之前李言贞对他的警告,这原本他的任期已经到了,可是上面迟迟的没有下调令,云深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如果不是为了来见郝仁,想要通过郝仁向李言贞求个情分,云深才不会在这么闹心的时候到冷家来做客呢!
冷霸天心里有些不服气,可是还是点着头,这会儿听见外面鼓点响起来,也就说道:“亲家,咱们去外边瞧戏吧,这好戏开场了呢!”
今日来的许多贵客,是冲着云深这个县太爷来的,况且冷霸天也想这十里八村的瞧瞧,他们冷家与县太爷的关系,长长脸,若是云深只是躲在厅里指责他,不出面,他这不是没事儿找人来骂他么!
云深有些烦躁,现在他哪里听的下什么大戏去,他从五品典史到如今的七品小县令,人家的官是越做越大,他是越做越小,之前是手自己亲妹子的牵连,被名医世家摆了一道,如今是被那李言贞盯住,就连自己的儿子也不争气——都说能中头名解元的,结果却名落孙山,看来真的是流年不利啊!
可是见冷霸天已经起身了,他也不好说不出去,这才慢腾腾的起身,摆着谱儿,走了出去。
云深与冷霸天一起出来,戏台子下坐的那些乡绅贵客,全都起身行礼。
云深淡淡的点点头,与冷霸天一起,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戏台上唱的热闹,台下的人也瞧得认真,许多年之后,冷家村周围十里八村的人还对当晚的盛世津津乐道。
郝蛋卖糖买了二百文,欢喜他不行,这一次,他听从冷萍的话,没有将这钱交给郝氏,而是自己存了起来,打算过几日再去城里瞧瞧,找个另外的营生。
接下来的几日,又有很多人上门来求见郝仁,郝仁推不过,也就相陪着在屋里说会儿话,银钱与东西是坚决不收的。
这一日,郝氏跟于林氏干活儿累了,唤了狗剩娘,三个人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拉着家常,说着话儿,正享受着秋日的大好阳光,就见一个穿金戴银,满身穿着跟红包套似的一个女人进了门,一进门就欢喜道:“哟,哪位是郝家夫人啊,奴家花媒婆给郝家夫人贺喜了!”
郝氏一怔,这媒婆上门干什么?如今郝仁早成了亲,郝蛋才不过八岁,还小呢!
“媒婆子,你走错门儿了吧?”不等郝氏开口,狗剩娘立刻嚷嚷道。
花媒婆转向狗剩娘,问道:“您就是郝夫人?”
狗剩娘嘿嘿的笑笑,拢了拢衣袖,“俺哪里有那么大的福分,这位,这位是!”
狗剩娘指了指站起来的郝氏。
花媒婆立刻上前说道:“花媒婆见过郝夫人,郝夫人,您大喜了,儿子争气,中了头名解元,如今可是咱们里城的名人儿,俗语说,这郎才女貌,双喜临门,我花媒婆就是为了成就这一喜的!”
郝氏赶紧问道:“敢问这位姐姐,这另外一喜是从何而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