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这会儿有孕,不能激动,冷萍自然不能去打扰她,再说阮夫人的性子也好,不如直接找阮籍来的痛快。
今日是大年初三,阮家老宅来了贵客,正是里城的万公公,这会儿阮毅带着三个儿子,再加上阮籍,都在前厅会客。
冷萍背着行李气呼呼的到了前院,就见阮籍这会儿正带着以为白发的红面的公公参观院子,那公公的腰上,赫然就挂着一个随身灸。
冷萍将专利卖给平安药铺的掌柜之后,那掌柜离开不做,后来冷萍做了平安药铺的掌柜,那随身灸也算是在她的手上,根本就没有给个任何人,再加上随身灸刚刚兴起,所说有些名气,但是还不至于轰动,所以暂时还没有出现仿品,那如今这公公身上带着随身灸是哪里来的?
冷萍远远的站着,心里疑惑,也就没有上前,一会儿,就见阮籍送那公公回了大厅,一会儿,却被那公公随身的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喊了出来。
两人走近了冷萍所在不远处的亭子。
等那身材修长的男子转过脸来,冷萍才瞧仔细,那男子竟然就是连林!
亭子里,软禁望着连林,也觉着有些不可思议,“你如今是万公公的随身大夫?”
连林白净的面皮上带着一丝冷笑:“你想不到我也有这么一天吧?”
阮籍冷笑,“是想不到!”
连林冷声道:“我也想不到,你竟然对李儿那么残忍,你可知道,如今李儿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里半年,谁也不见……”
阮籍冷声道:“我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还有,虽然你已经跟随了万公公,但是万公公这个人,挑剔的很,而且反复无常,今日你跟在他身边,说不定明天就换了人!”
连林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因为我还要为李儿讨回公道!”
阮籍冷笑,“你要对付我,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连林面皮都在颤抖。
连林走后,阮籍突地望向冷萍所在处,冷声问道:“是谁在那里?”
冷萍赶紧从隐蔽处出来。
阮籍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是冷萍,又看到她身上的行李,笑道:“怎么?受了委屈了?”
冷萍撇撇唇,“阮爷果然明察秋毫,一眼就看的明白,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
阮籍忍不住笑道:“怪不得梅儿说你是小孩子心性,这人活在世,哪能一点委屈都不受,就算是皇帝,也有为难之时,更何况是你一个小丫头?你若是想要出人头地,做人上之人,自然要懂得隐忍!”
冷萍顿了顿,不知怎么,她想起了她现代的父亲,虽然父亲去得早,可是如果他活着,在她四处碰壁的时候,或许也会对她说这些话。
“好了,去放下行李吧,那边我会帮你安排的!”阮籍笑道,“这会儿梅儿在房间里也闷了,天气冷,不适合出来,你不如去陪陪她说说话!”
阮夫人有了身孕,就不再与府里的连氏、夏氏、胡氏她们在一起吃饭,也省得各自瞧了别扭,再加上如今正是寒冷的时候,天气阴沉着,似乎要下雪,阮夫人怕万一受了风寒,腹中有胎儿,吃药也不好,所以就索性不出屋,一天到晚的也闷得难受。
冷萍点点头,也就去放下行李,去找阮夫人说话。
这会儿,大厅中,万公公与阮毅正说的热闹。说起来,这万公公与阮籍在天城的时候有很深的交情,往年都是阮籍去拜会他,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万公公来了兴致,年前就派人到阮籍府上,说今年改改规矩,他去阮籍的府上,却想不到阮籍今年在阮家老宅这边,所以也就过来这边。
阮毅听闻万公公要亲自登门拜访,自然是喜不自胜,赶紧让阮勋与阮潮一起伺候着,后来那洪姨娘哭诉,说是那阮修之正在读书,过两年就上天城赶考,说不定会得到万公公的赏识,所以也就求着阮毅让阮修之见见万公公。
如此一来,阮毅与三个儿子,全都前来相陪万公公。
万公公说着,就说到了阮籍无后的时候,本来这郁梅有孕不过三个月,是应当保密的,可是这万公公也不算是外人,当即阮毅就说了郁梅有孕之事。
“阮老弟,听闻弟妹有孕了?”万公公已经六十高龄,却与阮籍称兄道弟,的确是有些奇怪,不过能与万公公称兄道弟的,这阮籍别说是里城,就是在天城,也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