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三娘冷哼了一声,又说:“南宫一到北玉,就被玉无忧那一伙贼人劫了,还让我到花荫镇来送信,说要你去幽城,才肯放了南宫。”
“那就是说,要拿我的命,去换南宫的命喽?”云不染自言自语。
“怎么?你不愿意?”祝三娘登时又暴躁起来,“你这条命,要不是南宫,早就没了!你不是还留书,要跟他结取来生缘吗?你得死了,才有来生,对不对?”
云不染摆手,“我有说我不愿意吗?为了南宫,做什么我都愿意!”她微笑着说。
祝三娘的脸色越发难看。
“云笙,带三娘去休息,我们准备一下,去幽城!”云不染轻声吩咐。
“你不能去!”白狸大叫,“这明摆着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
岳楠也很是担心:“云先锋,我觉得还是要慎重一些,贸然前去,不光救不出南宫将军,自己也会白白送命!”
云不染沉思不语。
祝三娘却又在那里狂嚎:“云不染,你要是敢不去,老娘跟你拼了!”
“你放心,我会去的!”云不染淡淡的瞥了一眼,目光落在云笙身上,又说:“云笙,好好招待三娘,陪她吃顿饭吧!”
云笙微怔,随即了然,带着祝三娘离开。
过了约有一柱香的功夫,他重又返回玉兰花树下回报:“云姐姐,祝三娘的胃口很好,心情也不错,喝着小酒就着小菜,吃掉了半桌席。”
白狸在一旁怪笑:“她倒是个没心没肺的货。”
云不染淡然一笑,说:“她不是没心没肺,她只所以这么轻松,是因为,南宫根本就没有落入玉无忧等人之手,还好好的待在大萧。”
“这……怎么可能?”几人一齐看向云不染,“如果南宫没有遇险,那她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除掉我!”云不染苦笑,“我不是她的情敌嘛!不过,这样的主意,她可想不出,多半是有人在背后教她!”
“云姐姐,你从哪里看出来的?”云笙困惑的问。
“南宫不会来北玉找我!”云不染叹口气,“我诈死之事,连他都瞒着,他便已明白我的心意,他从来都不是痴缠的人,若我没有另嫁,他倒有可能会来,可如今我已为北玉皇后,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来见我的!”
“可是,万一他头脑一发热呢?”岳楠在一旁搔头。
“南宫不是会头脑发热的人。”云不染笃定的笑,“如果他真的身陷险境,祝三娘哪会是现在这幅样子?她的脸上藏不住事,定然会又哭又叫,一见面就扯着我去幽城,怎么可能还有功夫跟我斗嘴?更没有心情去吃饭!”
云不染说完又笑:“不过,为了确认,云笙,你帮我去做一件事,将我们将在花厅议事的消息透露给她,看她怎么做,如果她硬要参与进来,倒说明她心里没鬼,如果她只是偷偷摸摸的听墙角,这事就就**不离十了。”
云笙轻笑:“我这就去!”
“岳楠,你把这个拿去,到外面晃一圈。”云不染将身上的墨玉解下来,递给岳楠。
玉无痕的人来得很快,他们似乎一直晃悠在云府附近,可是,平日里就算再留心,都难以发现他们的形踪。
看着花厅里那排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岳楠感慨万分。
“如果不是因为跟皇上是自己人,我都怀疑他们是在监视我们!”
云不染嘴角微扯:“他们是来保护我们的!”
“保护和监视,有时是一个意思!就看你怎么理解。”一个声音蓦地里插了进来。
云不染抬头一看,却是钱多铎,她嗤嗤的笑:“钱先生这个论调新鲜,不如解释来听听。”
“若是你认为有人看着你是种负担,那就是监视,如果你享受这种目光,那么,就是保护了。”钱多铎摇头晃脑的答。
“如此说来,钱先生这些日子,一直在监视我!”云不染掩嘴窃笑,“一直在我的身边阴魂不散,钱先生不用做生意了吗?”
钱多铎直白的答:“做生意没有找媳妇重要!”
白狸在一旁作翻白眼呕吐状。
云不染轻哧一声,笑道:“连皇帝的女人你都敢泡,看来真是活够了!”
钱多铎低叹:“我也觉得我活得太久了!”
他缓缓走到一个黑衣暗探面前,问其中的头领:“兄弟,你说呢?我是不是活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