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珠子,我要不起!”云不染哽咽着把它又推回去,“听从你自己的内心吧!你真正爱着的人是谁,你又许了谁不弃不离白首到老,你就把它送给谁,到现在,我也想通了,其实高阳说得很对,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冲锋陷阵的,从一开始,就错了,你心里最疼最宠的人是谁,任何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也看得很清楚,我要的爱,你给不起!所以,萧逸庭,我们好聚好散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泪水,一滴滴的滑落,落在嘴角,又苦又咸,云不染仰起头,缓缓的走了出去,那枚珠子,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形,惶惶然落在地上,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后,终于静止不动。
萧逸庭没有动,也没有去捡那颗珠子,任由它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一般无望的躺在那里,稍顷,他也缓缓走出了屋子。
玉无痕站在一支红灯笼下等着云不染。
但是,他没有等到云不染,反而等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宫女。
再寻常不过的装束,就跟这皇宫里的每一个宫女一样,葱绿衫撒花裙,只是,脖间一串翠绿色的翡翠项链看上去价值不菲。
“站住!”玉无痕淡淡的唤住她,“你是哪个宫里的?”
“回清王爷,奴婢是您府上的!”宫女轻笑着抬起头来,雪肤浓眉,尖而俏的下巴,倒是个美人儿,只是,年龄稍长些,一双眼睛也似有些诡异,或许是被那翡翠所映,一双眸子竟泛着幽幽的绿光。
“本王府上,素来没有女人,你到底是谁?”玉无痕淡漠的问。
“我是谁,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带给王爷什么消息!”宫女笑得柔媚。
玉无痕冷哼一声,回:“有话就说,别装神弄鬼!”
“王爷可知道,什么叫锦心绣口?”宫女侧头问。
玉无痕眨眨眼,不作任何回应,那宫女也似并不打算等他回应,很快又自顾自的说开了。
“锦心绣口,原是指女子心思玲珑剔透,为人乖巧可喜,我瞧着这宫里头,也只有王爷的母妃锦妃能当得这四个字,听说,皇上也曾亲笔书下这四字,送与锦妃。”
宫女说完,看了玉无痕一眼,玉无痕仍是那幅清淡的面孔,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她轻笑一声,继续说:“不过,到了皇后烟露那里,锦心绣口这四字,就变成了一种刑罚,听说这刑罚是拿绣花针一点点把人的嘴缝上,再拿着大号的绣花针往这人的心口上扎,直扎得这人痛号而死,是为,锦心绣口!”
玉无痕面色微变,双手不自觉攥成拳状,鼻翼亦轻轻翕动,但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宫女便笑说:“素闻清王爷淡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看来,名不虚传,只是,如果我说,锦妃当日便是受了这锦心绣口之刑而死,不知清王爷会作何感想呢?”
“你胡扯!”玉无痕一把扼住那宫女的咽喉,恨声道:“本王这就抓了你,去大理寺法办!”
“王爷抓了我,便永远也不会知道事实的真相了!”宫女虽然受制,却无丝毫惧意,轻笑道:“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锦妃死时,皇上为何不准王爷去看尸体就匆忙下葬?而烟后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想必王爷比我更清楚吧?”
玉无痕低低的喘息着,手却一点点松开了。
“如今皇上就要将皇位交给太子无忧了,王爷若还处于沉睡之中,只怕免不了又像乃母一样,死于无尽的痛苦与愤懑之中!”宫女不动声色的加重语气。
玉无痕心中虽然伤痛至极,面上却又是风波无痕,他哑声道:“你跟本王说这些,到底是何用意?是想本王与太子一争,你好得享渔翁之利吗?”
“瞧王爷说的,我一个女人家,要江山何用?但是,我既将这样机密的事说与你听,自然也早要讨些彩头的!”宫女看着他,“说起来,我要的这个彩头,与王爷也很有利呢!”
玉无痕冷冷的看着她。
“我是想让王爷娶了云不染!”宫女笑嘻嘻的说,“我瞧着王爷也对她颇为心动,不是吗?”
“我娶她,于你有什么好处?”玉无痕冷冷的问。
“你娶了她,萧逸庭就会很生气很失落喽!能让他生气失落抓狂,就是我的好处。”
“你还真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