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身边一个怒眉阔嘴的玄衣侍卫安静的站了出来,他并没有像其他侍卫那样紧张,只是四处寻找着玉越的身影。
刚才那一幕,玉越其实早已瞧在眼底,只是,他只当没看见,心里巴不得云不染再多抽高阳几个耳光,如果说云不染恨,那么,他心里的恨,绝对在云不染之上。
“国主大人,这可是在您的皇宫之内,您是决意要置身事外吗?”那玄衣侍卫平静的问。
玉越再也无法置之不理,只得咳嗽一声,装出一幅醉眼迷离的模样,口齿不清道:“好了好了,既是奔我北玉而来,也给朕一个面子,不就俩孩子打个架嘛!打完了就散了吧!”
“什么叫打完就散了?”玄衣侍卫却穷追不舍,“国主大人,是你北玉的云不染打人在先,莫非国主是用这种方法,来尽地主之谊吗?”
玉越吃吃的笑,说:“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挑衅者赔礼道歉,顺便,怎么打人的,便让人怎么打回来,就这样。”玄衣男子看着云不染,突然诡秘一笑。
萧逸庭冷声一笑,淡漠道:“有朕在,看谁敢!”
“大家难得同聚一堂,何必因这件小事,伤了和气?”玉无痕轻笑一声,翩然而出,目光落在高阳身上,看了又看,忽道:“高阳公主果然好美貌,虽然挨了一拳,仍是让人惊艳。”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却又暗含讥讽,高阳是美,可是,这鼻子都快变了形,一脸的血不说,那脸快肿成了猪头,哪里还有半分人样?
高阳啐了一声:“清王爷说话注意点,别闪了舌头!”
“谢公主赐教!公主就是说话闪到了舌头,本王自不会再重蹈覆辙!本王只是真心赞美公主而已!”他仍是一脸的平和,话锋却陡地一转,貌似不经意的说:“公主如此美貌,世人见了,无不神魂颠倒,就连昔日的左相肖河,亦不能免俗,”
他闲闲的看了一眼高阳,略顿了顿,见高阳面色惊惶,这才又微笑着说:“听闻,肖相曾经……”
“够了!”高阳气急败坏的截住他的话头,“原来天下第一公子也不过是个卑鄙无耻之流!”
玉无痕清笑回:“论起下流无耻的功夫,本王自愧要逊乃母及肖相一筹!”
高阳恨恨的咬牙,但那气势却明显的弱了下去,她对着身边的侍卫粗声粗气的叫:“好了,我们回房休息,明日一早即归国,省得看到这些人恶心!”
云不染心中暗暗称奇,她不太明白为什么玉无痕一提到肖河,高阳便退缩了,就连那个气质沉稳的玄衣侍卫也垂下头去,跟随高阳离去。
但不管怎么样,这事儿,是过去了。
“好兄弟,多谢你了!”云不染大大咧咧的拍着玉无痕的肩,“要不然,今晚还真得打一架,你这法子好,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是……”
她凑在他耳边小声问:“你是抓到了他们什么把柄了吗?”
“不过是些龌龊脏污之事,就不说与你知道了!”玉无痕微笑着看她,“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宁公主的女儿,这么说来,你倒是大萧的公主了!”
“是哦,我也觉得好意外!”云不染挠挠头,转向云溪,“娘,你刚才说的事,都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像做梦一样?我怎么又成了宁公主的女儿了?”
云溪慈爱一笑,将她拥在怀中,手指在她的肩头一点,说:“这一切当然是真的,就连你肩头的那只蝴蝶,也是公主依那枚玉佩的样子纹上去的,本意是想托人将你送出宫外,所以留个记号,以待日后相认,可是,路红袖盯得太紧,那时我遭孟浪轻薄,亦怀了孕,便将自己的孩子打下,骗外人说公主生下了死胎,却把她生的孩子抱过来养着……”
“你把自已的孩子打下?”云不染心里一惊。
这太残忍了!这样的牺牲,也太大了!
云溪似是看出她的心思,苦笑说:“便是没有公主的事,我又如何肯要那个孩子?那是个孽种!”
“那么,娘,我不是吗?”云不染直直的问,“同样都是被迫怀上的孩子……”
云溪忙捂住她的嘴,缓缓摇头:“云儿,不要这么说!公主天性纯良,又岂是我这样一个小心眼的宫人能比得上的?虽然我初时也想不通,可是,她如此珍视你,自然是爱极了你,当你是她最心爱的宝贝儿,心疼得不得了,你怎可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