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云不染喃喃的说:“最好每个季节都像春夏之交,有风有花有太阳。”
“朕也不喜欢下雪!”萧逸庭眯起双眼,面前浮现出冰天雪地里,冻得发紫发青的两具尸体,那是他一生中最深最痛的梦魇。
“可是,再不喜欢,四季总是在按着既有的规律轮回,习惯了就好了!”他说完,突然伸长手臂,将她从另一匹马上捞了过来,拥在自己怀里,附在她耳边轻喃:“云丫头,这个冬天,有朕,你一定不会觉得冷。”
云不染缩了缩肩,没再反抗,然而后背却灼热的烧了起来,他贴得她太紧,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面上红了红,她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只好转移话题。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蔓妃是假的?”她问。
“一开始就知道。”萧逸庭回答。
“啊?”云不染惊呼,“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萧逸庭笑,“朕与阿蔓青梅竹马,她的声音她的气味朕再熟悉不过,皇叔想让人来假扮她,想让她来杀朕,这招其实再愚蠢不过,平白无故又把老三的性命搭了进来。”
云不染却开始纠结另一个问题:“你既然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假的,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
“朕对她好吗?”萧逸庭微笑,“有些好,其实是不好,有些不好,其实是好。”
“说什么云里雾绕的?听不懂!”云不染咕哝:“如果你一开始待她就是假的,那你演戏的水平,还真是高。”
“是你太傻!”萧逸庭轻拍她的脑袋,“有的时候,你聪明的让朕惊叹,可是,有的时候,你却又笨得让朕想笑,朕看着你在那里吃醋发火掉眼泪,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云不染满脸黑线,鼓着腮吼:“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变态呀?你是不是看我过得开心,你心里特别不舒服?”
“是!”萧逸庭认真的说:“朕看着你为南宫开心高兴,朕心里特别难受,朕的难受,就跟你这些日子一样,像是有一条嫉妒的小蛇,在心里拼命的啃,一颗心被啃得空落落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云不染心里一荡,嘴里却仍逞强:“咦?某些人不是天天嫌我丑吗?”
萧逸庭轻刮她的鼻子,“某些丫头不是也说过,只是把朕当兄弟当朋友的吗?”
“我现在还这样以为呀!”云不染仰头去打他的手。
“那好呀!朕回宫就招新来的余妃侍寝!听说她是萧都第一美人呢!”萧逸庭亦把脖子仰得高高。
云不染心里一颤,想到了后宫那群女人,情绪陡然低落下来。
她从来没想过,要做帝王的妃子,这意味着,她自此就再也离不开这重重深宫,更离不开那些女人们可怕的眼神。
这样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而不是深宫里日夜等待承宠的寂寞和哀怨。
她闷着头不吭声,萧逸庭却以为她生气了,一迭声的赔罪:“好了,朕是胡说的!朕回去就立你为后!朕有你就够了!你也知道的,朕后宫里的女人,一直都是摆设而已!”
“可她们存在着!”云不染郁郁的说。
“你什么意思?”萧逸庭看着她,面色微变。
“没什么。”云不染沉默半晌抬头:“我只是想好好的想一下。”
“你要想什么?又有什么好想?”萧逸庭面色铁青,语气冰冷。
云不染扭开头,平静的说:“是,我是喜欢你,可是,两个人并不是因为喜欢就一定适合在一起,你不了解我,我想要的,不是深宫的生活,或许,你根本并不是我的良人,我也不是你的佳偶,我们其实并不适合!”
萧逸庭死死的盯住她,半晌,突然冒出来一句:“你跟南宫适合,是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云不染无奈的解释,“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仔细的想一下,好不好?”
“朕给你的时间够多了!”萧逸庭面色铁青,咄咄逼人,“朕只问你,到底要不要做朕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