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泣着捶打着他的胸膛,萧逸庭任由她发泄,只是不发一言,她哭够了,叫够了,无力的趴在他怀里,他怔怔的盯着她看,黑眸里是她看不懂的阴郁而忧伤。
回宫时,云不染已经趴在马背上睡着了,再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虚脱,叫了两声小良子也无人应答,定晴一看,才知自己是在甘露殿,便又有气无力的唤涟漪和冬儿,这两人没来,倒是把风蔓萝唤出来了。
看到她,云不染浑身都不自在,自从风蔓萝回宫,虽然经常见面,两人的交流却很少,她不是一个小气的女人,可是,面对情敌时,还是没法像烟紫萝那样,装出一幅温婉宜人的模样。
但如今狭路相逢,总不能姿态太差,其实她真的没有理由讨厌风蔓萝,不管风蔓萝是什么作派,人终究是正主儿。
她弯起嘴角,对着风蔓萝挤出一丝笑容,风蔓萝还是那幅慵懒的模样,袅袅的走到她面前,风情万种的坐在床前的小凳上,轻轻撩了撩耳边的发丝,漫不经心的说:“不想笑就不要笑,脸肿成这样,本来就够难看的,这么一笑,越发难看了!”
云不染愕然,看来人与人的感情是相对的,她不喜欢风蔓萝,对方当然对她也不感冒,听到这话,她反倒沉静了一些,敛了笑容,淡淡的说:“你找我,有事?”
风蔓萝点头,勾魂夺魄的大眼审视她一番,一字一顿的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出现在我和阿庭面前?你也是女人,你该知道,亲热的时候,如果有外人在,会很不方便!”
“这个,你要去找你的阿庭!”云不染冷冷的与她对视:“如果你的阿庭不让我去,我求之不得!我并没有伺候他人的爱好!”
风蔓萝弯唇轻笑:“阿庭说,要立我为后,立你为相,你喜欢这样的安排吗?”
云不染面无表情的回:“喜欢不喜欢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你很有个性,只可惜,姿色太单薄了点,也难怪阿庭一见到我,就把你扔在一边,你也不要怪他,男人其实都是这样的德性。”风蔓萝突然敛了笑容,语重心长。
“我的姿色单薄,倒也不是件坏事,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以色侍人,色衰则爱驰,男人到底是个什么德性,我还真不知道,只是蔓妃不要这么说话,像个历经沧桑的风尘女似的,有失你的贵妃身份!”
风蔓萝面色陡变,冷笑一声,拂袖离开。
云不染又恹恹的躺回去,闭上眼睛,不多时,又听见脚步声响,想来是萧逸庭下了早朝回来,风蔓萝软糯的声音亦随之响起:“阿庭,你回来了!”
萧逸庭嗯了一声,语气温柔:“早膳用了吗?”
“还说呢!”风蔓萝一幅委曲的腔调:“刚吃了早饭,听见云妃在里面喊叫,便过去跟她说会儿话,本就一番好心,不曾想,倒被她教训了一顿,现在心里还堵得慌。”
云不染不由冷笑,这个女人颠倒黑白的功夫倒是一流的,她并不作声,只听萧逸庭如何反应。
“她教训你?”萧逸庭奇道:“她说你什么了?”
“她骂臣妾是风尘女,还说……”风蔓萝话未说完,萧逸庭突然噗地笑出声,她便嘟起嘴撒娇:“皇上,她欺负我,你还笑!”
“她向来是个口无遮拦的大嘴巴,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萧逸庭软言安慰了一番,又说会惩罚云不染,她这才作罢,适逢有内务官过来报说,新制的冬衣做好了,她便欢欢喜喜的去试新衣,不多时,大殿里重新恢复宁静。
云不染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等着萧逸庭来找她算帐。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没有走进来,似是又走了出去,不多时,涟漪走了进来,见她面色通红,伸手试了试,惊讶道:“娘娘,你发烧了!”
云不染嗯了一声,她便慌慌的出去宣太医,太医诊病后,便有几个太监将她送回清凉宫休养。
经过御花园时,宫里几个嫔妃正在花园里闲逛,见她病恹恹的躺在凤辇上,一脸的幸灾乐祸。
那些见识过云不染厉害的妃子,心里暗自快意,嘴上却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