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什么一天要洗那么多遍澡?
洗澡时为什么要摆出那么**暖昧的姿势?
害她老是手贱要去吃他的豆腐,现在已入深秋,天气转凉,夜间更是霜气袭人,其实真的没有必要洗那么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洗得香香的萧逸庭真的很好闻。
那种极清淡的略带些清苦的气息,似是艾草的香气,又似是菊花的清香,若有若无,却是独属于他的气息,安静,温暖,妥帖。
在深秋渐浓的霜气里,两人拥被而卧,长长的龙案边,萧逸庭埋头批阅奏折,她坐在一旁吃着零嘴儿,他偶然会说一些政务给她听,她向来是大嘴巴,听到便畅所欲言,说得好时,他会微笑赞叹,若说得不妥,他便白她一眼,骂她调皮捣蛋,若是倦了,便相拥而眠。
一开始自然是抗拒的,可是,这时的抗拒,不似彼时,不那么激烈,也没有那么决断,或许是因为,她在心里,已把他当成一个亲人,当然,最主要一点,是萧逸庭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好像就真的只是想要一具温暖的身体作伴,而她,亦然。
后来云不染想起在现代时看到的一句话,好像是一个女作家说的,她说,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是情人的体温。
他不是她的情人,可是,她却迷恋上他身体的温暖。
有时睡不着,就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有一晚,直说得鸡叫头一遍还不曾入眠,可第二天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那晚都说了什么,也不知怎么竟有那么多话可说,一直说了整整一个晚上。
可是,她明明就是不喜欢他的,每晚入睡前,她还是会回忆一下南宫烨的脸,这是一种习惯,虽然屡遭打击,但南宫烨一直住在她的心里,不曾离开。
她不喜欢萧逸庭,却迷恋上他的身体,这很变态。
对这种变态的行为,自然要加以遏制。
有一晚,她斩钉截铁的说:“你说过的,要给我自由,所以,今晚,我不想在宫里住了!”
“你想去哪里?”萧逸庭笨手笨脚的帮她系披风的带子,淡淡的说:“你想去哪里住,朕陪着你!”
“我主要是不想跟你一起住!”云不染认真的强调。
“哦?”萧逸庭抬头盯住她看,眸中有火苗暗闪,但转瞬间又隐没无痕,他淡淡的说:“你不喜欢和跟朕一起住,那就自己住好了!”
“真的?”云不染大喜过望,“你不强迫我了?”
“朕从来没有强迫过你好不好?”萧逸庭认真的说:“明明是你自己想要朕陪,你是朕的兄弟,朕是不得已才陪你!”
“哪有?刚开始明明……”云不染强辩。
“刚开始是朕要你暖床,可是,后来是朕给你暖床呀!”萧逸庭露出委曲的神情,“你的睡姿很不好,还老是毛手毛脚,朕的身子都被你摸遍了,你不负责也就罢了,居然还倒打一耙,云丫头,你真的很没有良心!”
云不染彻底无语。
她得承认,讲歪理她从来是讲不过这个男人的,最有效的解决办法是,转身就走。
当晚,她转到甘露殿的偏殿睡。
睡不着。
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有某人怀抱的温暖,她居然非常的不习惯。
深秋的风不怀好意的从四面八方而入,她躺在床上贴烧饼一般,贴完这面贴那面,熬得眼眶发黑,仍然难以入眠。
打开窗,冷冽的风从窗外吹入,似乎还夹杂着零星的雨点,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凄惶孤单。
突然怀念起某一段时光的温暖与安心。
她陷入一种纠结难解的情绪当中。
她不喜欢他,可是,她留恋他怀抱的温暖。
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咬咬牙,她重新蜷缩回床上。
外面有灯火轻晃,她睁眼,他站在她床前。
她的心突然狂跳。
他没说话,放下手里的烛台,掀开被子,直接钻了进去。
熟悉的温暖的手臂缓缓的箍住了她的腰,熟稔的清苦芳香的气息弥漫鼻端,她听在他在耳边低喃:“云丫头,朕没有你在身边,总是睡不着,你呢?”
她不敢说话,只是装睡,他的手在她的腰间游移,最后落到她胸前的柔软上,鼻息陡然变得粗重,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有种说不出的痒,细密的吻,似一阵春日的小雨,湿润无声,由脖颈绵延至脸侧,他将她小巧的耳垂含在了口中,轻轻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