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一阵,又似不确定一般,把云不染的脸捧在手心里端详了半天,云不染含着泪对她笑,又叫了声娘,她这才心安,再度满足的将她抱在怀中。
江舟在一边小声说:“云儿,我们不能在这里久待,免得他人疑心,我们先回去吧!”
“我要带娘一起走!”云染抹了把眼泪,嗡声嗡气的说。
“现在不行!”江舟摇头,“外面侍卫太多,又在深宫之中,没法带人出去!”
“是呀,云儿,娘知道你平安就好!”云母强笑说:“娘身子好好的,就是想你才病了,这会儿见到你了,娘什么病都没有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可能是为了让云不染宽心,她挣扎着爬了起来,露出背后血肉模糊的鞭伤,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很显然,像今晚这样的鞭虐游戏,那位变态的高阳公主很喜欢玩。
看到那鞭伤,云不染更是打定了主意,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不由分说给云母换上,江舟已知她意,满脸担忧的说:“云儿,你可知道,你如果落到高阳手里,会是什么后果?”
“我当然知道!”云不染忽然扬眉笑:“可是,你也该知道,我再不是以前怯懦胆小的云儿!”
“云儿!不行,娘不能让你留在这里……不能!”云母气喘吁吁的推着她:“你别管我,你快走!”
“娘,云儿不会有事的!”云不染微笑着抱住云母的肩,轻声说:“娘要好好的,云儿才会好!”
说完,她站了起来,把云母推向江舟,沉声说:“拜托了!”
江舟犹豫不定,怔怔的看着她,云不染却已套上云母的衣服躺到了床上,连声催促说:“快走呀!别担心我!谁敢欺负我呀?我可是天下第一军师!”
她轻笑着对着江舟挤了挤眼睛,一脸的活泼调皮,或许是她的轻松感染了江舟,他低低的说:“云儿,你千万小心些!”
云不染点头:“放心吧!”
江舟扶着云母离开,云母却挣扎着不肯走,她身体虚弱,看起来本就与常人不同,侍卫难免多看了两眼,见势不妙,云不染连忙哑着嗓子叫:“好疼!好疼呀!求求各位小哥,请太医给我瞧瞧吧!”
侍卫们的注意力很快被她吸引过去,一个黑脸侍卫冷笑着回:“哪里来的太医哦!连饭都快给你断了!我说老太婆,你不如自个儿抹脖子算了,省得自己受罪,也连累我们哥几个受累!”
“是呀!落到高阳公主手里,哪还能有好?”门边的一个瘦脸侍卫连连摇头。
他对面的高个侍卫连连啧嘴:“就是就是,这样的女人,就跟母夜叉似的,别说左相不敢娶她,是个男人都不敢呀,太他妈狠了!”
“嘘!你小声点行不行?”门边的侍卫小心的看了看左右,低声说:“这话这里说说算了,千万别到外面说,小心她割了你的小兄弟下酒!”
“噗”地一声,云不染忍不住爆笑出声,不是吧?这几人也太损了,高阳虽然残暴,可也不至于这么凶猛吧?
她这一笑不要紧,又把那几个损货招来了,瘦脸侍卫扬声叫:“被抽了几鞭子,你还挺乐呵不是?”
“我怎么瞧着不对劲呀,今晚这老太婆怎么这么能闹腾?”黑脸侍卫嘀咕着往殿里走,云不染哑着嗓子又呜呜的哭起来,黑脸听到她哭,好像放心了,又缩了回去。
云不染干嚎了一阵,便不再出声,只是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寻思着脱身之策。
其时正值盛夏之际,屋内蚊虫甚多,几个侍卫睡不着,便在那里吹牛,这回换了话题,开始扒皇后路红袖的八卦,他们说话的声音极低,但无奈云不染的听力太好,所以,还是听得非常清楚。
概括来说,这是一段关于皇后路红袖的风流韵事。
原来最近孟浪身体欠佳,又沉迷练丹之术,天天跟一群道士在宫里穷捣鼓,不光国事懒得料理,就连后宫这片土地也懒得耕耘,皇后虽已年近四十,却仍是貌美如花,自然不甘寂寞,代替孟浪料理国事的同时,亦与右相肖河勾搭成奸,日日与宫闱之中厮混。
几个侍卫边说边笑,形容猥琐至极,云不染这边听得又是唾弃又是好笑,一时又突发奇想,如果是在现代多好,拿只相机在那咔嚓嚓连拍数下,再拿到网络上一发,国母与右相通奸,艳照门,还是限制级的,那得多劲爆多吸引人的眼球呀!
正在那里想得天花乱坠,忽听侍卫们陡然噤了声,紧接着,殿外有傲慢尖细的声音响起:“狗奴才!嘀嘀咕咕的在这里扯什么呢?找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