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三更天了,你还回去做什么?”萧逸庭说。
云不染冷哼:“我怕某些人再发狂,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你……”萧逸庭咬牙,“你到那荷花池里照照自己的长相!长成那个样子,男人要不是脑袋不清,还真下不去手,嫌丑!怕做恶梦!”
云不染撇撇嘴,翻翻白眼,直当没听见,反正她和他,本来就是相互嫌恶,心底觉得难受,面上却假装不在乎,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自认倒霉好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她还得跟他一起,找出南宫烨的下落。
就这么自已哄着自己,貌似洒脱的往前晃,也不知条件反射还是怎么的,经过荷花池时,不自觉的往池子里看了一眼,月光有些晦暗,她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脸,却无意看到了覆盖在自己倒影上的一个巨大的黑影。
她来不及转头,那黑影已扼住了她的喉咙,云不染心惊肉跳,身子触到冰凉的桥栏,陡生一计,一把扯住那人往水里跳,扑通一声,两人落入水中,一进入水中,云不染如鱼得水,使劲的把那人的头往水里按,那人扑腾了一会儿,终于停止了动作。
这时,一队巡夜的侍卫听到响声跑了过来,看到云不染从水里拖出个人来,全都目瞪口呆,等到拖到岸上,摘掉那人的面纱,云不染心里“咯噔”一声,背脊嗖嗖生凉。
竟然是清凉宫的首领太监于福海。
她现在总算有点明白萧逸庭的感受了。
这偌大的皇宫,竟然找不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可是,这于福海与自己无冤无仇,况且自己平时待他又不薄,他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
惊魂未定的回到清凉宫,看哪儿都是鬼影幢幢,关上房门把这事一说,青衣和采薇目瞪口呆,三人不自觉的抱在了一起。
“这样看来,那晚给我下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于福海。”云不染说。
采薇撇嘴:“公主,咱们逃吧?你这样一说,我觉得,这清凉宫的人,没一个好的。”
“等我查出南宫的下落,就带你离开这里。”
云不染抬头,看向四四方方的那片天,叹了口气,怪不得要叫深宫,这宫里果然深不可测,原以为除掉逐氏两姐妹,自此天下太平,不曾想,这是风云又起了,难怪后宫的女人不是变态就是变坏,这种日子,谁过谁都受不了。
次日玉国太子玉无忧和皇子玉无痕回国,萧逸庭和烟紫萝携文武官员相送,云不染则趁着这机会溜出宫去找云笙。
自从南宫烨出事,清凉宫一直有侍卫日夜把守,现在知道南宫烨没死,倒解禁了,并不限制她的自由。
算一算,倒是有些日子没见到云笙他们了,这些日子,他们一直住在南宫府,南宫烨一死,就如无群之马,已数次递了书信入宫,求见云不染。
云不染也是很惦念他们,西南一战,她已和这帮孩子结下深厚情谊,如今一见,自然分外欢喜,扯着她,在官道旁的小树林里说了好一会话,正畅谈间,忽见一队车马辘辘而过,却是玉国的太子团回国。
因为在酒席上都已见过面,如今又兜头迎上,云不染自然要上前打个招呼,玉无忧正和一个侍卫言谈甚欢,乍然见到云不染,那侍卫突然一惊,慌张的将头垂了下去。
云不染心中好奇,便盯着那侍卫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眼熟,但那侍卫老是低着头,她实在看不清晰,这时,玉无忧冲她拱手,笑道:“云妃娘娘,这是出来郊游吗?”
云不染清淡的笑笑,说:“太子慢走!”
玉无忧冲她点点头,车子很快行驶过去,云不染却仍是盯着那个侍卫的背影发呆,这时,就见面前白影一闪,玉无痕翻身下马,立在她的面前。
“你还好吗?”玉无痕安静的凝视着她,他的眼神清澈通透,云不染点头,“谢公子关心,我很好。”
“那就好!”玉无痕伸出手来拍拍她的肩,没再说什么,纵身上马,缓缓而去。
云不染仍是跟云笙闲聊,她打算把云笙带进宫,经过昨晚于福海一事,她实在是心有余悸,在这个古武盛行的时代,她那三招两式,对付宫里的嫔妃还行,若遇功夫好手,注定是被人宰割的命。
带着一群半大孩子进宫,守宫门的侍卫自然要多加盘问,她让云笙等着,自己先进宫去找萧逸庭,这一次,萧逸庭倒是很爽快:“让他们进来吧!朕早已听说他们的才能,想吸纳他们入宫。”
那帮孩子初次进皇宫,都十分好奇,东摸摸西看看,兴致勃勃,及至见到了萧逸庭,忽啦啦跪了下来,云闪傻傻的嘀咕着:“原来皇上不是老头子呀?”
一句话惹得大家都笑起来,萧逸庭也难得的笑了笑,又问他们有什么本事,孩子们各自耍了一通,众人齐声叫好,一时间倒十分热闹。
云不染到了景阳宫,便又响起昨晚的事,想到云笙的父亲也算个老江湖,便很随意的问:“云笙,你有没有听你爹说过,有什么帮派的人,喜欢穿紫衣服,然后,会用毒,那种毒用出来时,就像一朵五色的花,亮闪闪的。”
云笙答得也随意:“有呀,爹爹的紫月门就是这个样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