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染气急败坏的扯着自己的耳朵,那种湿湿的感觉粘在那里,哪里扯得掉?她一扭腰,飞快的跑了出去。
回到清凉宫便找了盆清水把耳朵洗了又洗,采薇一边帮忙一边唠叨:“公主呀,不能再洗了,再洗,就洗成猪耳朵了!”
云不染鼓起嘴,幽怨的看着她,偏偏这种事又不能向旁人倾诉,只得憋在心里,一眼瞅见青衣气喘吁吁的走进院里,一身的泥土,她登时忘了自己耳朵的事,抓住她就问:“到底怎么回事?”
青衣扯她回房,窃窃私语的说开了。
原来狠命掐着何嫔的人,根本就不是逐如云,这一切,都是萧逸庭联合何嫔演的一出戏。
侍卫们先迷晕了逐如云,又将那套女鬼的衣服给她换上,带到月芳宫,藏在床底,青衣亦穿着类似的衣裳,众人到时,青衣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掐何嫔。
侍卫一哄而上时,刚好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青衣趁机将那床底的逐如云递出来,那晚已近黄昏,灯线晕暗,众人离得远,只是看个大致的影子,而莫鱼手里带着解药,往逐如云鼻间一抹,她便惊醒,她是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然而看在众人的眼里,却是铁证如山,再也抵赖不掉。
云不染听完,不由目瞪口呆,这家伙陷害起人来,倒是跟她有得一拼,只是,这么着急的陷害逐如云,就不怕猪头相狗急跳墙吗?再者,好像也没有这个必要。
次日便听到从太和殿上传来的消息,自然是逐冥暴跳如雷的把自家的鬼女儿领了回去,萧逸庭倒是宽宠大量,没治逐如云什么罪,可是,这朝堂之上,千人万眼,逐冥的老脸算是丢尽了,偏偏刚丢了军权,一时也不敢发作,只得隐忍不发。
下了早朝,苏景又宣云不染去甘露殿侍疾,进得殿内,就见萧逸庭坐在桌前,很优雅的吃一串葡萄,细嚼慢咽,意态悠闲。
云不染从来没见过他吃东西,当时就被吓到了,因为人家吃东西的样子实在是太文雅太好看了,跟他相比,自己吃苹果啃梨子的样子,活生生就是一头野生动物。
因为惊讶,一句话不经大脑就冒了出来,“原来你也吃人饭的呀?”
萧逸庭皱眉,“你什么意思?朕不吃人饭,吃什么饭?”
云不染连连摆手,解释说:“我不是说你不吃人饭,我是说我从来没见过你吃人饭!”
萧逸庭的眉头蹙得更紧,手中的梨子被他的手捏得汁水淋漓。
云不染郁闷不已,最后憋出一句话:“我的意思是说,皇上高雅灵秀,我还以为皇上不食人间烟火!”
萧逸庭眉头舒展,“噗”地一声笑了,“拍马屁!”
云不染咕哝:“你那是不是马屁,明明是龙屁!”
萧逸庭忍不住,大笑出声,他这一笑,唇如怒放的樱花般鲜艳,黑玉般的双眸散发着浓浓的暖意,似是春水般泛着温柔的流光,面容再不复昔日的冰冷暗沉,反如白玉般晶莹明亮,云不染低叹一声,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小皇帝其实还是很美的。
但是,再美,也敌不过她心里的南宫烨。
他是招摇在河对岸的一支桃花,而南宫烨,却是照进她心底的一束暖阳。
云不染定了定神,重又回到自己的问题上来,“皇上,你已有制服逐冥之法?”
萧逸庭微侧着头,问:“你这样问,可是也有了可行的法子?”
云不染摇头,“我得见到南宫,脑子才好用。”
“嗯,那你一时就见不到他了,朕让他去做事了。”萧逸庭将梨子放在盘子里,拿毛巾擦了擦手,又说:“逐冥,朕自有办法对付他,你呢,也别在拿他跟朕讨价还价。”
“那我就等皇上的好消息了,杀了他,我也安全了!”云不染懒得跟他争辩。
萧逸庭看着她微笑,转而又说:“朕今日心情颇好,陪朕出宫转转吧!”
云不染摇头,但萧逸庭根本就懒得看她的反应,只是径自吩咐:“苏景,备马,朕要出宫!”
云不染被强行扯着,还被逼跟萧逸庭骑在了一匹马上,她哇哇乱叫:“皇上这么穷吗?两人一骑马,这马会受不了的!”
“这是朕的追风,跟南宫的逐月一样矫健,南宫的马能乘两个人,朕的追风自然也行!爱妃,你就放心吧!”
他说着,又扬眉轻笑,眉眼间说不出的轻佻,尤其是那句爱妃,更是叫得云不染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挣扎着要下马,偏偏他的手臂似藤索,牢牢的缠住了她,边缠还边贴在她的耳边坏笑:“爱妃的腰好软,身上肉肉的,抱起来的手感超好,一辈子都让朕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