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返京,云不染老大的不乐意。
“我不想走,他生病就找太医治,让我们回去有什么用?我们俩又不是医生!”
南宫烨心事重重的说:“还是先回去吧,他这一生病,想来很多事就堆积案头,他一向信任我,我自然要为他分担一些。”
云不染撇嘴,“原来你是一个重友轻色的家伙!”
“怎么会?”南宫烨笑,“你和逸庭,和我的家人一样,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当下略作安排,两人便带着一众侍卫和云笙一行上路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高演去做,因为担心萧逸庭的病情,一路快马加鞭,五日后,再次回到皇城。
南宫烨一进宫即直奔甘露殿,云不染却懒得跟过去,扭身就往自己的清凉宫跑,被南宫烨强行拉住,她很不满的嘀咕:“哎,他是你好兄弟,又不是我好兄弟,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说话间已经进了大殿之中,萧逸庭本正睡得晕晕沉沉,忽然听到懒洋洋的娇嗔之声,身子猛然一震,突地坐了起来。
一边的涟漪和冬儿急急上前,问:“皇上,您想要什么?奴婢去拿就是!”
萧逸庭起得太急,微有些眩晕,一时倒也没答话,只是怔怔的瞧向大殿中,不多时,果然看到一对身影,俱是一袭青衣,一个修长俊秀,另一个,却是纤弱秀丽,在稀薄的晨光之中,两个身影站在一起,却是说不出的和谐好看,他微咳一声,颓然躺了回去。
不多时,就听脚步声响,那对人影走了进来,南宫烨缓步上前,轻轻的叫了声:“逸庭!”
他微微弯唇,虚弱的笑:“南宫,恭喜你凯旋归来,我本来打算安排一个盛大的……”他的话未说完,又不住的咳嗽起来,南宫烨握住他的手,说:“好了,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你现在需要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再向你要赏金!”
“是!”萧逸庭轻笑说:“许久没生病了,这一病,真难受!南宫,你还记得,我上一次生病是什么时候吗?”
南宫烨轻轻敛眉,道:“怎能不记得?是蔓萝走的时候吧?”
“蔓萝?”萧逸庭轻叹,眉尖微蹙,像是忆起旧事,好半天没言语。
云不染站在那里,听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扯,很是无聊,清咳了一声,说:“你们聊着,我回了!”
她转身刚想走,忽听萧逸庭急急的叫了声:“云不染!”
“嗯?”云不染转身,问:“叫我什么事?”
她微侧着头,红唇半启,略带些好奇的看向萧逸庭,平日里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好像突然不见了,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苍白虚弱的病人,褪去浑身的霸气和傲慢,这个男人,倒比平时还好看一点。
萧逸庭怔忡的看着她,良久无语。
云不染被他看得十分惊悚,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是了,她脸上的伤痕确实有点像小花猫,但是,也不至于难看到让人发愣的地步吧?
南宫烨微觉不安,上前安慰似的按了按她的手,萧逸庭倏地收回目光,清咳一声,说:“此次西南大捷,云妃功不可没,待朕病愈,自会论功行赏!”
云不染“噗”地一声,差点笑出声来,她忙不迭的摆手,“好了,皇上,我不是为你去打江山,我是给我自个儿报仇,功呀赏呀什么的,我也不在乎,你不跟在我屁股后面寻仇,我就算烧了高香了!皇上您好好养病,我就不在这招您烦了!”
她说完还真是拍拍衣服就走,南宫烨想伸出拉住她,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只是垂首低笑,对萧逸庭说:“皇上别怪她,这丫头一向说话没收没敛的!”
他说得自然,萧逸庭却听得刺耳,面上却还勉强笑着,南宫烨找只矮凳坐下来,将战事情形缓缓的说给他听,讲到精彩处,连萧逸庭也觉得快意,又听说云不染已将逐冥的人尽数除去,大感安心。
南宫烨轻笑说:“说到擒番军主帅袁刚,差点连我的命也搭了进去,要不是云妃拼力相救,这会儿,我怕是没命回来述职了!”
当下又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说给萧逸庭听,萧逸庭听在耳里,心里却不由得发苦,那样的生死相依过后,他们的感情,只怕是又进一层了吧?
南宫烨却犹自不觉,说完悬崖的事,又问及血影偷袭的事,萧逸庭也细说了一遍,两人遂又论及接下来的计划和打算,一直谈到正午时分,南宫烨这才告辞回府。
云不染好不容易出宫溜达一大圈,再次回到清凉宫,自然十分兴奋,她坐在大殿中,眉飞色舞的客串起单田芳了,直说得一众宫女太监全都听傻了,仰着只脸儿一动不动,就一双眼珠子随着云不染的手势忽尔西忽尔东。
云不染狂扯一通,直说得口干舌躁,宫里的人倒还没听够,她捏捏喉咙卖关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宫女太监们哄笑一声散了,很快,又有人端来热水,送来热茶,做好热菜热饭,云不染吃饱喝足之后才觉得累,当下纳头便睡,这一睡,便睡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掌灯时分,这才醒了过来。
三个贴心的下人见她醒了,忙又上前殷勤伺候,云不染睡醒一觉,精神极佳,便和她们随意闲聊,正兴致盎然间,于福海带着苏景走了进来。
“皇上病重,宣云妃娘娘侍疾!”苏景尖声尖气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