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染扑哧一笑,“那你继续你的白日梦吧,我好久没骑马了,前面一片田野很不错,我要放马狂跑一场!”
她说完双腿一夹,轻喝了声“驾”,那马儿便撒开四蹄跑起来,南宫烨轻笑一声,也策马跟上,两人或并驾齐驱,或一前一后,在田野里尽情驰骋,笑声飘荡在前往西南边境的每一条路上。
这一路,不像去打仗,倒像去野外郊游一样的轻松愉快,笑语欢声不断。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无论是云不染,还是南宫烨,在扬眉欢笑之时,那一颗心,却是一直在高高低低的吊着。
逐冥自撤回城,留军队在西南苦守,无非就是以此施压,逼萧逸庭向他低头,现在萧逸庭不光不向他低头,反而另派得力干将前去,逐冥怎能不窝火?怕是这一路之上,不知设了多少埋伏,要将这支人马消灭。
是以众人看似轻松愉快,实际外松内紧,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放亮了眼睛,而云笙那一伙小兄弟更是派上了大用场。
云不染让他们分散开来,三三两两的在前面打探,这些孩子虽小,却个个武功高强,独立性相当强,而云不染在皇宫时,亦抽空给他们讲课,比如,特种兵行动时,一些特别的手势和指令以及利用周围物体传递消息的技巧,如今他们运用起来,倒还算得心应手。
他们虽然名义上参军,但那眉目之间,根本就不像是当兵的,俨然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模样,穿着亦很随便,骑马行在路上,一点也不引人注意,有了他们的帮助,中途顺利的解决了几股隐藏的杀手势力,众将士都觉精神振奋。
几百骑兵急行数日,有一天,云不染听到水流哗哗的声音。
南宫烨细听了一会,微笑说:“赤水河快到了!”
云不染神情一凛,她将决战定在了赤水河,对这条河自然十分关注,当下安排军队在赤水河附近小作停留,自己则和南宫烨亲自去赤水河考察。
按照事先的安排,留守在这里的兵士会安排渡船相候,两人正举目四望,只见水流滔滔,一眼望不到边,岸边停着许多渔船,更有许多渔民在那里撒网打鱼,看到云不染和南宫烨,都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
这时,一个胆大的渔民甚至笑眯眯走过来,叫:“这位将军,可要买我们的鱼犒赏兵士?我们赤水河的鱼体肥膘壮,味道鲜美着呢!”
南宫烨微笑着摆手,那渔人却不肯离去,仍是兜售自家的鱼,这时,又有几个渔民也围了上来,南宫烨浓眉一挑,面色突然一冷,与此同时,云不染心里也是一凛,那几个渔民的目光太过凌厉敏锐,他们根本就不是渔民!
脑中那么一闪,身子已被南宫烨挟了起来,整个人也飞在了半空中,那伙渔人突然亮出长剑,寒光闪闪,阴狠刺来。
南宫烨身形急转,渔人的剑扑了个空,撞击在一起,火花飞溅,南宫烨右臂抱着云不染,眼看就要落地,那伙渔人的剑却再次袭到,他的足尖在剑上一点,挟着云不染,再度腾空而起,同时左手忽拳忽掌,点点寒星向那几人袭去。
云不染稍定了心魂,一把拔出南宫烨腰间的佩剑,借着他的凛冽之势奋力砍杀,两人一上一下,配合得十分默契,不多时,便将那群假渔人全数放倒,两人对看一眼,温然一笑。
这时,就见不远处又跑来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看见南宫烨就叫:“南宫将军,往这边来,给你们准备的大船在这儿呢!”
南宫烨定晴一看,果然是自己留下的内卫肖良,当下放了心,对云不染说:“走吧,去看看!”
“把侍卫也带上吧!”云不染说,经过刚才那一战,她虽然并不害怕,却总觉得多一点人才妥当。
南宫烨点点头,挥手让侍卫队跟上,一行人行了一阵,果然见几条大船停泊在岸边,众人登上船,见船内十分宽敞,又问了载重量,便打算安排后面的军队上船,这时,云笙突然背着只鱼篓,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他附在云不染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云不染面色陡然变得凝重。
她扯了扯南宫烨的衣角,轻声说了几句,南宫烨身子一震,面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的说。
云不染摇头,轻叹说:“人心本就难猜!”
南宫烨苦笑,快行一步,赶上面前的肖良,温和的问:“肖兄,近日南宫可是有亏待肖兄的地方吗?”
肖良一愣,刚想逃跑,只觉背部一麻,已然动弹不得,他惨然一笑,头向衣领处一咬,突然剧烈的咳嗽几声,嘴角渐渐涌出黑色的血液,转瞬间脸也变得一片乌黑,竟然没了气息。
云不染大惊,道:“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一抓到就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