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染的眼又直了。
他居然又来亵渎她纯洁的目光吗?
可恨的男人!
她屏息静气,蹑手蹑脚下床,准备趁萧逸庭不备之时,狠狠的踢他一脚,不想身形微动,脚还未落地,就听耳畔风影闪过,转瞬间,自己的脖子已被一只手狠狠的扼住,两根手指牢牢的锁住了自己的咽喉。
她就觉脖间一痛,竟是连叫也叫不出声,只是徒劳的在那里挣扎。
萧逸庭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底的人居然是云不染,悚然一惊,冷声叱道:“你在朕的寝室做什么?”
云不染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只是面色潮红的乱挣扎,他犹豫一下松开手,云不染连声咳嗽,哇哇大叫:“喂,你这人好没道理,明明是你跑进我的寝室好不好?”
萧逸庭环顾四周,冷哼一声,将她拎了起来,说:“睁开眼睛看一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云不染定晴一看,不自觉的吐了吐舌头,缩了缩头。
“滚出去!”萧逸庭不耐烦的将她扔在地上。
云不染喘息着站稳脚跟,很诚恳的倒歉:“对不起,皇上,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吧,天太黑,这宫灯太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的目光四顾,待到看到某一物体时,那话便生生憋在了喉间,她忙不迭的退了出去,因为慌不择路,还撞倒了烛台,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她摸索着往外跑,手指突然触到一个“把手”,硬中带软,不由魂飞魄放,失声尖叫。
尖叫声将内卫招了来,一齐冲了进来,待看清屋内的情形,不由面面相觑,萧逸庭摆摆手,说:“朕没事,你们都出去吧!”
内卫一头雾水的退出,云不染则披头散发的往外爬,好不容易爬到自己的地盘,犹是惊魂未散。
青衣和采薇正在室内整理深浣衣局送来的衣裳,见她神情慌乱,齐声问道:“刚才是你在皇上那儿?”
云不染苦苦脸,“我走错寝室了!”
两人眨眨眼,作同情状。
云不染瘪嘴叫:“拿水来,我要洗手!”
用皂角洗了N遍,那种惊悚的感觉仍在指间挥之不去。
次日一大早,她便跑去找萧逸庭,这回规矩了,老老实实的站在帐外叫:“皇上,我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要搬回清凉宫!”
里面没人应声。
她又叫了一遍,仍是无人相应,不自觉的探头看了一眼,哪知,头刚伸出去,突然有人掀帘而出。
却是萧逸庭,一脸的嫌恶:“你又探头探脑的做什么?昨晚还没看够吗?”
云不染大窘,但昨晚确实是自己不对,她也无可辩驳,只得垂眉敛目以遮掩脸红,嘴里低声说:“我要搬回清凉宫。”
萧逸庭白了她一眼,讥诮的说:“你总算肯搬走了!”
云不染愕然抬头,什么意思?怎么好像是她自己要赖在这里似的?明明是他让人把她抬进这里的?
她委曲的叫:“是你让我在这里暂居两天养伤的!”
“是,朕让你暂居两天,两天过了,你就该走了!现在几天了?你是朕的功臣,朕不好出口赶你,你倒还赖在这里了!”
云不染哑口无言,郁闷至极,只差没口喷鲜血,是人都知道,那两天是概指而不是确指好不好?
但他非要这么说,她也没有办法,她自甘认输的摇头,转身回去,对采薇和青衣说:“兄弟们,收拾一下,我们回清凉宫。”
终于回到自己的地盘,不用再怕黑灯瞎火的摸到“把手”,更不用担心被人“性侵”,云不染自觉惬意的很,闲闲的窝在树荫下,美滋滋的吃着点心,有一味藕粉桂花糕做得香甜软糯,异常可口,她吃着吃着,突然想到了奶奶。
在现代时,祖孙俩就常常会在自家的小院里的藤椅上躺着,边吃些点心边聊天,十分快活,奶奶牙口不好,最喜软糯之食,只可惜现在奶奶不在了,她的思绪忽地一跳,想到了太皇太后。
不知为什么,对于太皇太后,她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当下站起来,让采薇包了些软糯可口的点心,放在食篮里,向慈宁宫走去。
无巧不巧,又在曲桥上遇到逐氏两姐妹,如今见到她,两人再不假惺惺的扮亲热姐妹了,看那样子,恨不得生噬她一口。
如妃尖笑着一边的逐如云说:“哟,听说昨晚有人想爬皇上的床,被踹出来了!”
“有些人就是自不量力,也不照照自己什么样儿!”逐如云一脸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