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觉得这两者一点边也搭不上?
瞧那女人,唱的那叫什么歌?怪腔怪调!跳的那叫什么舞?腰肢那么软,摆得像条水蛇,脸上的神情却是那么妖媚,简直……有伤风化!
他面色微沉,身边的苏景已然明了圣意,迈着小碎步走过去,趾高气扬的宣:“皇上驾到!”
他那尖锐的声音在深夜里有种异样的怪异,云不染初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一扫眼看到萧逸庭黑着一张脸唱在宫门口时,她不由叫苦不迭。
这个小皇帝,大晚上的,怎么晃她这儿来了?
当下对着狂欢的众人打了个手势,众人齐齐回头,吓得魂不守舍,一个跳得正high的太监因为过度惊讶,差点没摔断脖子,一众人等齐唰唰跪倒在地,口里山呼万岁,身上冷汗丛生。
“挺乐呵的!”萧逸庭负手而入,目光在大殿狼藉不堪的现场冷冷掠过,最后落在站得笔直的云不染身上。
“很开心,是吗?”他问。
“是开心!”
云不染笑眯眯的回:“不过,臣妾的开心是皇上赐的,臣妾万分感谢皇上!”
“哦?感谢朕什么?”萧逸庭反问。
“皇上秉公执法,让臣妾脱困,臣妾感恩涕零。”云不染回答。
“秉公?涕零?”
萧逸庭哑然失笑,“云妃呀云妃,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不过,朕倒真想看看云妃涕零时什么样?苏景?”
“奴才在!”
“今晚朕还要云妃侍寝,你看着安排吧!”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脚步轻捷,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清凉宫。
云不染傻掉了。
什么意思?
怎么又要她侍寝?
那天早晨不是咬牙切齿再不让自己这个丑女人出现在他的甘露殿吗?
她哭丧着脸站在那里。
苏景在一边催促,“娘娘,这可是喜事儿呀,这可是各宫主子都不曾享受的待遇呀!娘娘还不赶快梳洗打扮?”
云不染叹口气,认命的回去洗潄。
二进甘露殿,她有点轻车熟路,下了辇便直奔萧逸庭的寝殿,门口一个小宫女正候着,见云不染过来,便轻笑说:“娘娘,皇上去雨花池了,嘱咐奴婢说,只要娘娘到了,便领娘娘去!”
“什么地方?雨花池?”云不染一头雾水。
小宫女轻笑说:“娘娘初来乍到,有很多地方并不知道,雨花池是一处很大的天然温泉,一年四季如春,水滴飞溅如花,非常漂亮。”
云不染见她解释得仔细,不由多看了她几眼,这一看,才认出来,原来是那晚要过来帮她收拾杂物的宫女,心中好感倍增,忙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叫涟漪!”
小宫女笑得温婉,让原本平淡无奇的五官看起来格外的顺眼。
“你是皇上身边的侍女吗?”云不染又问。
“回娘娘,奴婢是皇上身边的女官,平日里负责做些研墨洗笔倒茶的杂事。”涟漪恭敬的回答。
云不染“哦”了一声,涟漪又说:“娘娘,奴婢这就领您去吧,去得晚了,怕皇上等得着急!”
云不染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疾步快行,转过甘露殿长长的回廊,又拐了一个弯,已隐约听见水声哗然,竟像是突然下了一场急雨一般,涟漪停住脚步,指着一扇雕刻精美的石门说:“娘娘,请进吧!奴婢就先告退了!”
云不染缓步入内,地上铺的是洁白的汉白玉地砖,可能是为了防滑,同样刻了精美的花纹,再往前走,就是一片云雾升腾,看不出那个池子到底有多大,却能听到水声哗然,定晴再看,数道水花自池边喷涌而出,汤色碧蓝,看上去倒真如花朵初绽,异常美丽。
因为对周围环境不熟悉,所以她很谨慎的站了一会儿,忽觉耳边风声呼啸,欲待回头,身后却有人用力一推,她站立不稳,直向池中扑去。
但是,对于水,她是最熟悉不过,哪怕在慌乱之中,亦是得心应手,落水之时,她已习惯性的做了一个潇洒至极的花样动作,像条美人鱼一样钻入水底,款款游动。
池边有人冷哼:“看不出,你竟然泳技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