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的如此晚,晚餐用过了吗?”夏至倾贴心问道。
这语气便真的如居家小妻子的关念,耶龙亿听了,心下一暖,回道:“军营有些事耽搁了,你晚餐用了什么?”
夏至倾便将晚餐一一说了来,照旧是她习惯的清淡饮食,耶龙亿点头听着,“以后若能习惯我们牧民的饮食便好了。”
“好在哪里?那些羊啊牛啊,我实在吃不惯。”夏至倾摇头道。
“多吃点肉,身子便壮了,便可以孕育我们的孩儿了。”耶龙亿回道。
夏至倾不以为意,“我们郑国女人,身子虽没你们天狼族女人壮,但也照旧生儿育女啊。”
“那你是答应了?”耶龙亿哈哈一笑,将夏至倾横空抱起,“既如此,便莫要耽搁了,我们去孕育孩儿吧。”
夏至倾冷不防被抱起,急忙搂住耶龙亿的脖颈,而后在他耳边嗔道:“你这人好不知耻。”
“男欢女爱本就寻常,有何羞耻可言?”耶龙亿朗声说着,已大步进了卧房。
只听得夏至倾在房里传出惊声笑着求饶的的声音,很快却被一声声婉转低吟代替,房间里的旖旎情事,直听得守在回廊上的古敏也羞的低下了头。
第二日醒来,耶龙亿照旧去了军营。
夏至倾出了卧房,古敏施了一礼,目光落在夏至倾脖子处时,却急忙收回目光,低了头。
“怎么?”见古敏神色有异,夏至倾伸手在自己脖颈处摸了摸,随即便晓得缘由,定是耶龙亿昨晚太过疯狂,在她脖颈,身上留下了诸多吻痕。
夏至倾只得尴尬地笑笑,“耶龙亿今早会回来用早餐么?”
“统军大人离开时并未留话,便请小姐先用吧。”古敏含笑答道。
用过早餐,耶龙亿依旧未回。
夏至倾去了马厩,望着里面的马匹,对古敏道:“你会骑马吗?”
古敏忙点头称是,“游牧民族,会骑马只是平常。”
夏至倾便不再言语,转头望着前方茫茫草原与起伏的山脉发着呆,人生际遇太过神奇,一月前,她还是康平城里一位娇滴滴的大家闺秀,莫说骑马,远门都没出得几次,不想一月后,已身在远隔万里的荒蛮部落,并将自己托付于异族男人。
想到这里,夏至倾用手抚上曾经点有守宫砂的位置,若没有遇见耶龙亿,自己此时已经嫁与乔家少东主,那又该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呢?
虽只有一面,但乔家少东主的面貌却依然清晰于脑海,那样一位翩翩男子,却于大婚前,遭遇未婚妻被掳之事,真不知此时夏家和乔家,会是何种境况。
夏至倾不由得深深叹息了一声,心里涌起既惆怅又茫然的复杂情绪。
“古敏,你陪我骑马去那山脚处吧。”夏至倾指着远处的一座山道。
“小姐,统军大人不在,奴婢不敢带您随意外出,况且,您的马术还未纯熟,不宜外出。”古敏忙答道。统军大人不在,若夏至倾出了任何差池,她可万万担当不起。
夏至倾不想为难下人,便也作罢了。
耶龙亿足足一天都未回雅舍,除了在练兵场练兵,便是军营大帐里与属下议事。
下午,又有士兵来报,耶龙多戈的商队回了,晚上在多戈的毡帐里举行晚宴,恭请耶龙亿驾临。
听到多戈的名字,耶龙亿心里顿了下,面上却依旧如常地应了声。
随后,护卫多戈商队的卫兵也都回了军营,向各自的队长复命。
且说那多戈回了僰弩部,先去拜见了阿爸耶龙世禄,交代了这一趟的收获,而后回到自己的毡帐,一路奔波疲累,却还是色心难忍,招了自己的三个侍妾,一一玩乐后,又吩咐下人准备晚宴等事宜,才去歇息。
到了晚上,多戈的帐内灯火通明,欢歌笑语,他的侍妾和僰弩部的歌妓坐了满满一屋子,耶龙亿挥开帐门,便闻到帐内浓烈的脂粉香,这味道使他心内厌恶,不由得用手在鼻下探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