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那些事都过去了,倾儿,往后你的人生便只有快乐与安顺。”夏夫人拉起夏至倾的手,慰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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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那日起,夏至倾的情绪便低沉了下去,终日闷闷不乐地盯着一处发呆,谁也不晓得她心里在想什么。
夏济仁见了,只怪夏夫人为何要说些不该说的话?夏夫人也很冤屈,倾儿手腕上的守宫砂明明便是没了,自己又如何能隐瞒?
“唉,”夏济仁一声长叹,“左右国丧日已满,便让倾儿随至善一道去京都住些时日,出去散散心,也许对她更好些。”
夏夫人点点头,“我便陪着倾儿一道去吧,我实在是再不能让她一人孤身在外了。”
“也好,便去住些时日,上了秋再回来。”夏济仁应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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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决定,夏济仁便命人很快打点妥当,第二日便启程了。
至善虽是十分不情愿,却也没法子,她总不好一直赖在大伯家,何况带着堂姐去京都散心,也是她义不容辞的。
为了路上安全,夏济仁特地雇了镖局的人,一路护送。
夏至倾与冬梅共乘一辆马车,至善与夏夫人一起,六位镖局的镖师,还有自家的四位家丁,这一队人也算声势浩大。
科科葛因记挂着耶龙亿在天狼族的战事,昨日从至善口中探听到夏至倾已然安好的消息后,便与亲兵一大早准备打马回僰弩部。前方战事绵延,他断不能在后方置之不顾,他一直都是耶龙亿的左膀右臂,冲锋陷阵的时候,他从不含糊。
夏家上下口风甚紧,他托人打听好多次都没探听到什么,还好从那个小丫头口中得知夫人已然安好,虽然后面的话因为见到夏济仁回府而没有听完,但既然说夫人已经安好,那待自己协助统军平灭战乱,再陪统军来康平城接夫人回去,如此也便圆满了。
这样想着,科科葛的心总算微微放了下来。
临行前,科科葛特意从夏府路过,却在门前见夏府出来两辆马车,心下便一愣,这马车里可会是夫人吗?
本来打算从北城门离开的科科葛,便慢悠悠跟着马车竟是去了南城门。
路上,至善耐不住沉闷,掀开马车帘对马车夫喊:“停下,我要和堂姐一起坐。”
待马车停下,至善从马车里蹦出来,上了夏至倾的那辆马车。冬梅掀开车帘那一瞬,科科葛看得分明,车里确确实实坐着夏至倾,她果然恢复得很好,整个人更显清雅端丽,只是神情有些落寞。
这落寞的神情令科科葛心里一黯。
科科葛便一直跟着出了南城门,在见到夏至倾的那一刻,他便决定将她带回僰弩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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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倾一行人,沿路遇见茶馆便歇息,遇见客栈便投宿,倒也逍遥自在。
而科科葛也在寻找动手的时机,待夏至倾一行人投宿客栈时,科科葛便觉得机会到了。他派一名亲兵探好夏至倾投住的房间,直待夜深,自己悄然翻进房间,将夏至倾带走便可。
这是他能为统军耶龙亿做的除随军杀敌之外的最好的事。或者说他也是存了私心的,即便夏至倾不能成为他的女人,让她追随在自己所爱人的身边,看着她幸福的样子,也是好的,她在马车上那落寞的神情,他但愿此后不要有。
深夜,科科葛悄然摸到客栈背面,依据白天做的记号,徒手攀至客栈二楼的窗户,用匕首将窗户别开,轻轻跃进客房内,掀开床帘,却发现床上躺着两个人,夜色太暗,他辨不清哪个是夏至倾,忙从身上掏出两块火石,轻轻撞在一起,溅起火花时,借以看清床上躺着的人的脸。
不料火石相击打的声音却吵醒了睡在夏至倾身边的至善,她本能的便要尖叫起来,但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科科葛捂住了嘴。
这一下,连同夏至倾也醒了过来,科科葛见了,也只得一同捂住了她的嘴。
“我是科科葛,夫人莫要惊慌。”科科葛低声道。他哪里知道夏至倾此时压根不记得他了。
“大块头,你怎么跟来啦?”至善听出科科葛的声音,便用手使劲推开他的手,低声问道。
“我来带夫人离开这里。”科科葛低声答道。
夏至倾疑惑地听着二人对话,大块头?夫人?都是谁跟谁啊?
“哎呀,那天你话还未听完便离开了,我堂姐如今失忆了,压根记不起你们,她不会跟你走的。”至善说着扭头看了看夏至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