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贤者也被墨猿的一席问话给问住了,傲来国看似什么都不缺,那为何发展会停滞不前甚至隐隐有倒退现象。
看着沉思的大贤者墨猿也没急着向下说。
寂静了好一会后大贤者才颤巍巍的站起来郑重的向墨猿一躬身,道“还请先生教我。”
墨猿也被大贤者的行为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不让他拜下去,口中忙安抚道
“当不得老先生大礼,老先生言重了,小子只是浅见,望老先生指点。”
安抚完大贤者,墨猿也不敢再托大。
虽然被大贤者从小公子叫到小兄弟,现在又是先生,很有成就感。
但是他可不敢真承这一声先生,那他可就是太过自傲了。
深怕大贤者再来这么一出,墨猿赶紧开口道
“小子一点浅见说给老先生听,还望老先生指点。”
大贤者忙道不敢当,墨猿也不和他牵扯,赶紧继续说道
“老先生应该知道,傲来国中有士农工商四个阶级,他们各司其职,缺一不可,但是在人类不同发展时期他们各自的重要性并不一样。”
听墨猿这么说大贤者来了点兴趣,只听墨猿继续说道
“就好比傲来国,看似什么都不缺,但是它想发展想变得更好更富裕更强大就必须在不同的时期对不同阶级进行调整,我将之称为阶级替换。”
听到这个从来没听过的名词,大贤者听得更认真了,脑海中的思路隐隐要出。
只听墨猿继续说道“比方说现在傲来国官员文人士子不缺,农民种植的粮食足够全国人民吃饱还有足够结余,工匠打造的各种器具也足够满足人民使用,但是唯独商路不通,商人低贱地位低下,这时需要做的就是提高商人阶级的地位。”
“让商人不再受官员士子的压迫,这时,商人地位的提高会带来商业的流通,商业的流通会让工匠的活计变多。工业会得到兴盛。”
“但是所谓盛极而衰,作为一个国家,作为一个主体,它必须发展必须扩大,必须向外扩张成长,不然过于兴盛的工商业会反压向整个国家。”
“得不到释放的工商业在膨胀到一定程度后会像现在的官员士子一样变得腐朽。”
“所以想要发展,一方面抑制工商业的势头,另一方面国家对方向进行调整,比如国家需要向外扩张,或许周边都有国家无法扩张,那么就去海里,去天上,去星辰大海。”
“而当国家定下方向后又会发现,想要去海里去天空去星辰大海工业技术跟不上了,那么这时国家需要做的就是引导,将之前偏向民生的工业引导向军用,同时打压过剩的商业,提高匠人工人的地位。”
“而当匠人制造出的器械能够支撑国家向外扩张后,我们就需要全力扩张,但是当我们扩张到一定程度后又会发现,我们没有足够的人口去占领那些土地,那么这时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发展人口,同时抑制工业的发展扩张。”
“但是发展人口需要大量的粮食,这时农民变得重要了,所以这时需要提高农民的地位,让农民生产足够的粮食支撑人口的膨胀。”
“而当人口膨胀后又需要足够多的官员来管理,所以这时我们又需要提高官员士子的地位,同时抑制人口的增长,但是不需要打压农民的地位,因为随着人口增长的放缓,过多的粮食会自然而然让农民的地位下降。”
“而当官员变多后,粮食充足后,工业用品足够后,我们又需要新一轮的提高商人的地位了,这时需要商人将物品更好的流通,将扩张下来的地方进行开发,让新事物流通到各处,然后循环往复,这就是我说的阶级替换。”
“在这种阶级替换中,国家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对阶级进行调整,而在这种循环往复中国家只会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富裕,人民生活过得越来越好。”
一口气将要说的都说完,墨猿也是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茶,静静的等待大贤者消化。
其实他也没底,因为很多词现在压根没有,也不知道大贤者能不能理解。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大贤者才缓过来,长长的呼了口气,深深的望了墨猿一眼缓又闭上了眼,然后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对于墨猿说到的一些名词又做了一些询问,最后才郑重的询问道
“小先生所说的让人惊叹,老朽佩服,但是老朽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想来小先生早有答案。”
看着大贤者那晦涩不明的眼神,墨猿淡然一笑道“老先生请问,小子知无不答。”
大贤者点了点头,道“小先生之道可为万世之道,但是有一主体,那就是国家。”
“如何保证国家能够正确的调控阶级,帝王命数有定,如何又能保证每代皆是明君,就算往后每代皆是明君,但又如何让现在的陛下接受此等观念?”
心想就在这等你呢,墨猿神秘一笑道
“老先生问题实乃核心,不过在回答老先生问题之前还想请教老先生,在老先生看来,是陛下重要还是整个傲来国的子民重要?”
大贤者面色一怔,随即变得苍白,他岂会不知墨猿问这问题的用意,之前他就隐隐有了猜测,现在更是心中惶恐。
在这个年代,虽然《国语》还未有,但是君王的重要性还是深入人心的,至于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种思想还没出现。
看着大贤者那苍白的脸,墨猿也是不忍。
只是轻轻的叹道“有贤者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又有贤者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听了墨猿的话大贤者久久不语,后,长长一叹“真贤者也,吾不如也。”
听到大贤者的赞叹,墨猿也是默默的说了句,的确是真贤者,那可是荀子与孟子,只不过还没出生而已。
看着脸色转好的大贤者,墨猿也是松了口气,生怕他这么大把年纪给憋出个好歹。
看情形,似乎放下了什么,整个人又变得有些不同了,似乎更加神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