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种入体,吕岳附加在上面的“改良版”立时就传入少年的脑海,少年有心不修,但在吕岳饱含杀机的目光注视下,只能无奈的按着的法门修炼,只是这一练之下,灵种刚刚抽出根须,这少年却脸色大变,他也晓得自己不能反抗,也不敢去破坏丹田中正在生长的灵种,只是将混沌钟一指,这口大钟便化作一股气流,自其眉心钻入,化作黑白气流将自己的识海牢牢封住。
这的修炼,居然从一开始,便是要将自己的灵识魂魄与那一枚灵种合一!
要知道灵识乃是一个人的根基,一般的修炼法门,无论是正魔两道那一家,便是血河宗的,无非也就是真元的性质,以及运转的经脉路线不同。
因为不涉及到灵识魂魄,因此在筑基期以下可以随意改换,但吕岳所传的这却不同,乃是自初始起便固定了根基。
根基固定,便限制了日后的发展,吕岳当初修炼之前,选的是天生地养,绝对无主的清净宝竹作为灵种,还特意搜集补全了十系灵根,在修炼的过程中又早早的做了准备,若非如此,的修炼乃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又何须用得了三年?
做齐了这一切准备,吕岳又闭关三年,日日辛苦这才能转修成功,换了木神山数千弟子,甚至包括结成金丹的祖文阳,想要改修道法,没有吕岳的允许和帮助,那是死也办不到的。
不是说灵识魂魄不能与道法合一,但那是结成金丹才有的情况,金丹要汇聚精气神三宝防能力练成,是一开始就打下这个基础,这才能一路坦途的修炼到结丹期。
若非这个原因,当初吕岳化作灵竹潜藏在血池底部时,早就被莫无风发现给宰了,那还有今天的木神老祖。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比如木神山数千弟子在吕岳赐下灵种后,毫无犹豫的便将自家灵识魂魄融入灵种,但这青年答应拜吕岳为师只是想敷衍吕岳,虚与委蛇拖延时间而已,在修炼之前,还自付所炼的阴阳二气强横,随时都能洗去异种真元,改换回自家的法门,这才会答应,那里知道是这样模样,要是真将自己灵识融入这枚灵种,那就真个就是弃了正道入了魔途,再无回头之路!
在少年你体内的灵种因为少年撤回灵识,缺少了这最关键的一步,因此虽然抽根发芽,也吸收丹田中汇聚的真元壮大,长成两尺来高,但却蔫儿吧唧,枝叶稀疏,竹竿惨黄惨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它也晓得自己缺了什么,将枝叶根须都凑到少年识海处想钻进去,奈何木神经攻击手段本就欠佳,少年拿混沌钟防御,它如何能进得去?
“还不放开识海,是要老祖我使五雷将你炸成齑粉不成!”
吕岳结成金丹后,自家本体转化成人形,那些蔓延出来的分支,包括那一条血河都被收在金丹之中,留在木神山的只是催发出来的残次品,也就占个数量众多,要不是这样,吕岳还真不敢离开木神山,魔道可没几个讲信誉的货,就木神山那些个歪瓜裂枣,怎能挡得住那些如狼似虎的长老。
少年体内的这颗灵种正是吕岳拿自家养出的一根分支练成,自然晓得其中的情况,当下怒喝一声,同时将手一扬,那些密密麻麻的五色漩涡中便复又泛起雷光,颇有一言不合便将其炸成飞灰的架势。
“罢了罢了,正道魔道都是道,还是性命最重要!”
在吕岳威胁之下,青年无奈的叹了一声,将识海外的黑白二气撤去,已经将识海团团包围的竹子立时涌上来,枝叶根须只是一卷,瞬间便与这青年的灵识合二为一,去了最后的束缚,这青年周身元气血肉立刻不再对抗这宝珠的吸力,反而主动投怀送抱。
本来营养不良的宝竹得了营养立刻泛青,颜色甚至变得青翠欲滴起来,宛如最上好的翡翠雕刻,并且立时就枝繁叶茂。
这一株翠竹将少年一身精气吸收,整个植株一震便震破了少年的身躯化作一株三丈来高的翠竹,就连少年的衣衫都破成数十块碎片,稀稀拉拉的挂在这根翠竹的枝叶上。
翠竹抖了抖,将挂着的破布片抖掉,随后发出一股巨大的吸摄之力,吕岳晓得这是什么情况,当下催动法决,五帝魔幡运转,将方圆数十里的灵气尽数拉扯过来,尽数灌注到这一株翠竹上面。
的修炼,乃是一个水到渠成的工夫,得了这庞大灵气的裨益,这一根翠竹上立时就开了一朵碗大的花,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花开花落便结出一枚圆坨坨的金丹来。
“这看来还真没什么发展潜力,不过倒是批量制造炮灰的好东西!”吕岳瞧到这一幕,暗暗叹了一口气,将手一指,一道青光将这翠竹笼罩,随后这翠竹便在青光之下复又化作人形,正是那少年的模样,只是身上气息改变,散发出一股郁郁葱葱的木精之气,身着一身青衫,之前的衣衫早被撑破,现在的乃是吕岳用其自身竹叶所化!
祖文阳和这阴阳宗的少年皆是被困在筑基期许多年的人物,转修却立时突破,这并不意味这功法神奇,而是因为这“改良版”的被吕岳yan,消去了进化自身灵根的能力,单单只是推行花木成长的道理,有多少能量便消耗多少,不储存半分,而且根基在一开始便奠定,开花结果成就金丹便是走到顶点。
现在看起来快了,但从结丹突破到元婴,却比之类困难了太多太多。
少年自打放开识海,便一脸的沮丧,化作人形却猛地一张嘴,吐出一枚圆坨坨的金丹,整个人盯着这枚金丹,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愣住了,呐呐道:“我这就结成金丹了!”
“我木神山一脉,只要修行勤恳,结成金丹乃是水到渠成的功夫!”吕岳嘿嘿笑道。
“徒儿时松英,拜见师尊!”少年点了点头,他是名门出身,家族又颇为强大,自然晓得到得结丹便是这的顶点,如今即已入了魔道,根基已定后悔晚矣,日后想要进步,只能依仗吕岳,当下躬身对吕岳拜倒,连叩了三个响头。
“好徒儿好徒儿,日后你便是我坐下的三弟子!”吕岳满意的笑了笑,将手一挥,两人便离开了这个空荡荡的空间,出现在山洞中,随后吕岳化作遁光夹裹着这个新收的徒儿,朝骨灵坊市飞去,在那里,还有自己的二徒弟哩!
、、、
带着时松英回到坊市,骨灵坊市的主事人,那个白骨魔宗皮包骨的道人古灵子还吃了一惊,吕岳简单的解释了几句,说时松英已经弃明投暗,如今已经拜在老祖我座下,乃是我座下的三弟子。
元灵界正魔两道旗鼓相当,七大仙门,一十八脉魔宗打了几十万年也没见那个山门真被别人攻破剿灭,被灭的都是后来者,诸如灵云宗这等开派不过万余年的小宗门,虽然也被叫做仙门,却完全不被白骨魔宗,血河宗这样的魔道看在眼里,只要认真起来,说灭也就真灭了。
只是正魔两道虽然旗鼓相当,但毕竟正道的宣传工作做的比较到位,把魔宗打成十恶不赦之辈,就连魔道境内的凡人,也多有拖家带口朝正道境内逃走的。
魔宗筑基期弟子干的最多的任务,便是截杀这些心向正道的二五仔,若非如此,血河宗怎么会练出来那么多口血池。
要知道魔道也是有规矩的,魔道弟子虽然凶残霸道,但魔道境内的凡人,只要不惹事,也无有人去找麻烦。
只是堵不如疏,人心所向,换个世界也就罢了,挑选的余地尽多,但在这元灵界,非要有灵根方能修行,魔宗一十八脉底蕴深厚不缺弟子,但底下那些和灵云宗对应的小魔宗小邪派却不行,臭名昭著又缺少底蕴,收的弟子也都是些魔宗挑剩下的破烂货。
能开宗立派的,那个不是用雄心壮志,便是门派破落,也无人愿意传承在自己手中断绝,因此正道仙门,魔道大宗的修士进阶到元婴期之后都闭关苦修,好争取再进一步,而这些小魔宗,小邪派的修士,在进阶到元婴期之后却活跃的很,尤其在正魔战场四处乱转,大魔宗的优秀弟子他们不敢惹,但正道的翘楚却是看见一个抢一个,以魔法压人,强行收徒好延续自家的传承。
吕岳在灵云宗就是个宅男,第一次出门便落到莫无风手里,被莫无风当成灵根,在血河宗依旧当宅男,那里知道这些东西,他说这话,也无非是知道魔道弱肉强食,自家是结丹,古灵子是筑基,便是再不合理,自己说出来便是合理,笃定古灵子不敢反驳。
吕岳不知道这些常识,但古灵子却是知道的!
古灵子出身白骨魔宗,也是魔宗一十八脉之一的大宗门,是瞧不上强抢弟子这种行径,但转念一想,吕岳虽然出身血河宗,但毕竟不是真传,只是一个客卿,相当于只是在血河宗挂了一个名,想要组建自己的势力,有这种行为也是正常。
古灵子仔细感应,见时松英身上气息与吕岳和祖文阳一脉相承,明显不再是先前的阴阳二气运转,而是真的转换了法门,已经弃明投暗,当下便十分热情的将两人迎接进去,至于先前被时松英弄走的财货,那是提也不提。
开玩笑,时松英现在已经是木神山一伙,魔道实力为尊,自己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敢质疑三位结丹期修士,那是嫌命太长了么?
只是这古灵子心里也十分纳闷,他也是魔道翘楚,也曾在正魔战场厮杀闯下名头,只是困在筑基期久久不能突破,这才换了差事来坐镇骨灵坊市,祖文阳之前和自己修为相仿,现在是结丹期,时松英几个时辰之前也是筑基期,现在亦结成金丹,难道这木神老祖自悟所创的法门就如此神奇,任是谁入了门都能快速结丹。
因此一时之间,就连这古灵子都有些心动,想要投入木神老祖座下了,只是想想魔道对叛宗弟子的惩罚,这才连忙熄了这个心思。
正道逐出弟子,无非就是废去修为,但魔道却绝没有这个例子,不成器的弟子不是被抽魂炼魄,便是被练成法宝,比如血河宗的处理方法便多是被丢进血河化作血水,而白骨魔宗则是打灭魂魄,尸骨练成白骨精气。
吕岳此来骨灵坊市,除了乘坐灵舟前往正魔战场,也是存着采购些东西的心思,毕竟修行不是个简单的活计,五帝魔幡固然厉害,却不能包打天下,法衣,符箓,丹药每一样都是不能缺少的,甚至就连最基本的饮食都要筹备,免得发生意外,被困在某个前任洞府,死亡绝地,没被弄死却被饿死,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魔道凶残暴虐,吕岳在莫无风手底下当了三十年天地灵根,这些日子才冒出头,便是在灵云宗也没去过坊市,更何况这魔道的坊市,更何况吕岳带着祖文阳出来,除了有个帮手外,还另有事情要问他,因此在搞定古灵子之后,便从怀里取了一张单子递给时松英道:“你去采购些东西,弄完来找我!”
“采购东西!”时松英懵逼了一下,见吕岳带着祖文阳离开,忙叫道:“师父,你让我采购东西,总要给些灵石啊!”
“灵石!”吕岳扭过头笑的很是灿烂:“你身上不是有么!”
“我有!”时松英更是懵逼的厉害:“可这是弟子的啊!”
吕岳理都不理他,转身就走,时松英将练成,生死可以说都尽被吕岳掌握,吕岳也不怕他叛逃,有那个能耐尽管试试。
“唉!”
吕岳懒得搭理他,倒是祖文阳作为二师兄接过教导师弟的工作,转身回来拍了拍时松英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道:“老三,你刚入魔道,还不知道咱魔道的规矩,在咱们魔道,弟子身家性命皆是师父的,咱师父囊中羞涩,偏又是个脸皮薄的,你既然有财货,还是照着师父的吩咐尽快去办吧,莫要惹恼了师父,被他打杀练成法宝,或是直接练成元气,那时就悔之晚矣!”
祖文阳跟着吕岳这三年,见着吕岳以严酷的手段将木神山上下整治的服服帖帖,深知自家师父的心狠手辣,当下也就只是提点了这么一句,便转身小跑跟上吕岳的脚步。
“惹师父不顺心便要被随意打杀!”祖文阳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把时松英劈了一个外焦里嫩,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他是家族子弟正道精英,打小过的就是众星捧月的日子,就连门中执事长老对其也十分客气,便是偶尔去拜见门中闭关的元婴期长辈,也是被笑脸以待,自觉天下莫不是如此,便是魔道凶唳,对待弟子也会亲厚,那知道是这个行情。
回想起被吕岳困在五帝魔幡中,吕岳伸手发雷时眼中的杀机可是半点不假,当时若自己稍有犹豫,怕早被打死当场,想起这些,时松英当即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心里再没有半点侥幸,连忙朝坊市的店铺跑去。
他在这坊市中厮混了许久,早摸的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