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崔西敏与曲大丫两个人心里高兴,出了这样的事儿两家的情分就这么彻底的掰了。
崔西敏知道外面有人看着崔家,大不了他领着全家人跑了呗。虽然以后的日子苦是苦了一些,但总比让程家人压着强多了。
平婆骂着崔西敏,说他对不住崔家的祖宗。可他却觉得是崔家人对不住自己,当初为了一点收成就能用自己的婚事来换。将来还有什么不能出卖的,大不了自己跑出去每年往家里面寄钱算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事情都到着这个地步了。咱们还能转换过来么?外面的人都说你是负心汉,可只有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曲大丫在房间里慢慢的劝着崔西敏,这两日一直鼓动着他与程婉瑜和离。
“她也是个清白身子,又有那么多陪嫁。只要出了淮州府的地界,找个远一点的人家,日子不是照样过么。等她走了以后,咱们在淮州府站住了脚。接了爹娘过来,等到小叔考取了功名以后的日子美着呢!”
曲大丫一边用小手轻轻的抚摸着崔西敏的后背,一边柔声的引.诱道:“就算她人美又有钱,品行不端又有什么用。这才嫁过来多长时间,就为了跟你置气作了多少事。小姑的家书里确实将她做的好事写出来。可你想想,那不是正常人家的媳妇儿应该做的份内事儿?不就是因为她作恶多端,偶尔做了两回好事儿也要对她感恩戴德!”
见到崔西敏听进去了,曲大丫脸上浮出满意的笑容。本来她劝崔西敏提前回来,就是希望能早一点解决掉程婉瑜。
没想到连公爹她都敢下手,为了这个崔西敏活活在乡下干呆了二十七个月。多少好机会溜走了,不然有这二十七个月他说不定又升了一级。
就不会遇见那个见钱眼开的同僚,也不会给崔西敏保媒娶了李慕雪。
想起前辈子崔西敏的那个同僚,曲大丫就恨得牙根痒痒。崔西敏这辈子就坏在了两个人的身上,一个就是死也不放手的程婉瑜。还有一个就是教坏了崔西敏的王八蛋,自从认识了那个人崔西敏就变了一个模样。喝花酒,抬小妾,娶平妻,还装模作样的的喜欢上了文人的那一套。就此嫌弃黄脸婆又不识字的她,最后竟连庶长子也给丢了。
现在有机会让程婉瑜从崔西敏的身边滚开,曲大丫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怕爹娘是不会同意的,我已经让他们蒙羞在西凉河呆不下去了!”崔西敏叹气,他的性子就是这样。空有一颗壮志雄心,却败给优柔寡断。
“长痛不如短痛,你且看看他们如今过得日子。会比她走了更难堪吗?一个新过门的媳妇儿,突然领着丫头跑了。这几天在外面遭遇了什么人,清白还在不在,谁说的清楚?程家又是那样跋扈的人家,你且看看我的下场。你还猜不住将来程家人会怎么压着吗?”
曲大丫的话让崔西敏不由得揉了揉肚子,那日倒霉岳父踹的一脚还有些疼。
将来若是真的过在了一块,就程婉瑜上房揭瓦的德行,自己可真的受不住。
见好就收,曲大丫心满意足的起身。故意挺着腰,露出硕大的肚子。一脸倾慕的看着崔西敏:“你看你,这两日瘦的多厉害。我去厨房给你炖点汤,好好的补一补!”
崔西敏点了点头,起身躺在挨着南窗的大炕上。眯着眼睛靠着引枕,想着这几天的糟心事儿。
终于下了决心跟程婉瑜来个了断,这才坐了起来仔仔细细的打量只进来两次的新房。
第一次还是成亲那日,他假装醉酒将程婉瑜骗着喝了几盅。等到她醉的睡着了,这才拿了几件衣服领着曲大丫跑了。
回来的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曲大丫所在的厢房里。
今天是第二次进入这个屋子,到底是正房就是比厢房亮堂一些。
东院的正房是三间,正中堂厅摆着一张圆桌四把圆凳。大门对面墙上挂着仙鹤来的画,两边高几上各自摆着两只琉璃花樽。一看那颜色就知道是程婉瑜的陪嫁,插着两株不知道从哪里折来的红梅。
画的下面摆着两张太师椅,中间隔着一张摆着一盆开的红艳艳的海棠花的小几。
东侧间靠窗的就是他正在躺着的火炕,多宝格上摆着各式的小玩意。还有一个尚未做完的鞋面,装在一个大笸箩里面。
挨着炕靠着东墙摆着一个架格,上面放着很多本书。下面放着一张书案,上面的笔架上鳞次栉比的摆着几根毛笔。
崔西敏讽刺一笑,程家上下上百号人也只有程叔之是个秀才而已。程婉瑜那样粗鄙的女人,学真正的大家闺秀附庸风雅真是可笑。恐怕她连东施效颦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吧!
崔西敏从炕上下来,趿拉着鞋慢慢的走向西侧间。他倒要看看程婉瑜平日里都是怎么过的,是不是也喜欢装神弄鬼。
西侧间靠里摆着一张精致的架子床,那是她的陪嫁。然后是两个樟木做的奁箱,三个一人高的衣柜,一个梳妆柜摆着她的奁匣。
铜镜上映着崔西敏嘲讽鄙夷的脸,他居然发现程婉瑜的衣服多到三个衣柜装不下。
这个女人果然是爱慕虚荣,徒有其表的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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