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道上的街灯已熄灭了,这是新的一天。
一间卧室里,有一张软铺,软铺之上,有一团被子,而被子里,又包卷着卡比内。
那是他唯一觉得在这所空荡荡的住所内,令自己安全又温暖的地方,即使每次回到家里,他也不愿意在客厅里花费着无谓的时间,只要一到正常的作睡时间,他就会躲进被窝里,把自己埋在里头。
屋子很大,可是他却感到被窝里才是一处实实在在的地方,好像除了足球之外,很难再有些事物可以把他劝出被窝,不过,他这样的想法也未免太过天真了,就算足球没在召唤他,其他事物也能将他牵出被窝。
就像那酒吧的老板将他牵引到酒吧里一样。
此时,夹着半睡半醒的精神状态,卡比内已在软铺上来回地滚了好几个会合,他迟迟不起,一是因为‘早晨’散出那独有的香味让他很迷恋,二是他想着,离开软铺就等於要回到现实,更要去接受右脚腕带伤的事实。
瘫在软铺上的卡比内没有在比赛中的那种急躁心态,竟会摆出懒洋洋的状态,又在软铺上来回地滚了两个会合,然而在这一刹,足球没有召唤他,可是他却做出了离开软铺的动作。
现实击垮了他的天真,某些事物已经牵住了他的鼻子,再将他牵出了被窝。。。
-----因为他饿了。
昨晚处理完一切後,卡比内大致上就做了四件事情,一是接听了哈斯先生的来电,二是与培贝奥兄弟俩说了声晚安,三是给科博尼教练回了个电话,四是拉开自家的冰箱门,找可以填肚子的东西。。。
怎料冰箱里食物储备的情况很是惨不忍睹,若想在里面找到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卡比内用手扫了扫冰箱的格层,发现只有半团鸡肉卷可以让自己磨磨牙了。。。
再回到这时,卡比内彻底脱离了软铺後,连拖鞋也没顾着套上,就拐步到了冰箱前,右手拉开了冰箱门,一下,他就亲眼看到,冰箱里除了只剩下几盒饮料跟那扑出来的凉气之外,就什麽都没有了。
就是那麽一小半团的鸡肉卷也没有了,卡比内右手一甩,将冰箱门关上,轻轻地拐着步子,步离了这一部让他很失望的冰箱。
也步离了这部‘领着上百万欧元年薪的球员家里的冰箱’
“究竟我做错了什麽?”卡比内心里念着。
虽说银行的个人户口内有着一笔数额不小的存款,可让这情况滑稽无比的是:这白痴的家里没有能吃的食物。
“咕~~!”卡比内急了,肚子也急了。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扫掉了卡比内的兴致,他拐到沙发前,一屁股地坠了下去,身子半躺着,脑子里又是不停地在打转,渐渐地,突然想念着哥伦比亚高山咖啡,西班牙辣肠饭,和甜甜圈。。。
。。。。。。。。。。。。。
“叮咚~叮咚~”
门铃声扰断了卡比内的甜睡,他紧着眉头,睁开眼睛,给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又“唉”了一声,才发现自己已在沙发上瘫睡了近三个小时。
很庆幸,卡比内没有饿死在沙发上。
至於给出的第二个反应,是卡比内认定来访者一定不会是安多西,因为按门铃的这一举,并不是那小子的风格。
按照这段时间去推算,相信来访者就是哈斯先生了。人在沙发上顿了三秒,卡比内这才撑起身子,拐出步子,准备前去开门。
花了五秒,卡比内才来到门前,右手将锁柄扳了一下,门就滑开了。
只见站在门外的哈斯先生穿着得较为正式,先是一件浅蓝色衬衣,一件黑色西服,虽然没系上领带,可是这人的一副神态,给旁人发出的信息却是‘精神抖擞’。
稍微有些偏差的地方竟是下半身,那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和一双白色运动鞋,跟上半身的衣装风格完全不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