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吃惊之后,苏星河心中更是一阵欢喜,凌牧云有此本事,不必与敌接触便可克敌制胜,确实不需再怕那丁春秋了。毕竟丁春秋的毒功再厉害,也须得与人接触才能奏效。而凌牧云会此隔空伤人绝技,却是压根就不必与之碰触,丁春秋的毒功就再厉害,碰不到人也是白搭。
眼见凌牧云确有对付丁春秋的办法,苏星河不由得心中大喜,当下便安下心来一边品茗,一边与凌牧云细商铲除丁春秋之策。而名动江湖的薛神医则不知不觉便沦为了伺候之人,殷勤为两人添茶倒水。
不过重归师门这一多年心愿终于得偿的薛神医却是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是乐在其中。尤其见师父苏星河心怀大畅,他心里也是暗暗欢喜,对凌牧云这个师叔更是暗自感激,若非有凌牧云解除了他师父心中郁积多年的心结,师父他老人家又岂能如此高兴开怀?
就在三人商议间,不觉便过了小半日的时间。这时,进屋去见无崖子的王语嫣也从地道走了出来,只见她一双美眸红红的,脸上犹有泪痕,显然是哭过,不过说来也难怪,祖孙二人有生以来首次聚首,悲喜交集之下,难免情绪失控,更何况还是王语嫣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姑娘。
凌牧云连忙迈步出亭迎了上去,关心的问道:“语嫣,你没事吧?”
王语嫣摇了摇头,看了凌牧云一眼,忽而俏脸一红,低声道:“云哥,咱们俩的事情外公他都知道了,他老人家叫你进去。”
凌牧云微微一怔,不过随即便醒悟过来,点了点头道:“好,那我这就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嗯。”王语嫣低头答应了一声。
当下凌牧云便沿着那洞口石阶迈步而下,走进地洞之中,只见地洞长不过丈许,接着便又是一排石阶,当即走过去沿阶而上,从地洞出来,果然进到了木屋之中。
凌牧云进屋一看,只见自己处身在一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房中,并无门窗与外界连通,只是在屋顶设计了几个小小的通风孔,透射一点光下来,让屋中不至于黑暗一片,在与地洞口对面的墙壁上,开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就在凌牧云打量之际,忽听得一个清越中略显苍老的声音从那小门之中传了出来:“孩子,进来让我瞧瞧。”
“是。”
凌牧云知道这定是无崖子在说话,当即应了一声,迈步走去,穿过小门进入到另外一个房间之中。
凌牧云走进房中,一眼望去,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
凌牧云不由得吃了一惊,再仔细瞧去,这才看清,原来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凌牧云向这人看去,只见他长须三尺,黑如墨染,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双目璀璨如星,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凌牧云知道,这便是无崖子了,心中不禁暗暗称奇,这无崖子若仅从相貌来看,年纪比之外边的他徒孙薛神医也大不到哪里去。若非凌牧云早知内情,实在不敢相信他竟然是一个已达耄耋之年的老者。
而无崖子如今已是到了老态龙钟之年,仍有如此风采,可知年轻时更是个世上难寻的美男子,也怪不得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二人会都为之倾心了。
就在凌牧云心中盘算之际,就听无崖子道:“好,好一个英俊的少年郎,怪不得会被秋水收为弟子呢。”
随着无崖子一说话,凌牧云顿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力之大,实为他生平仅遇,竟似比他在主世界面对向天问时还要强大几分。
凌牧云顿时心中一紧,连忙躬身行礼道:“启禀老人家,在下虽然得了秋水老前辈的传承,其实……其实却并未拜她老人家为师。”
凌牧云可是知道,当年李秋水因无崖子痴迷玉像而冷落了她,便故意勾引一些风流俊俏的少年郎来打情骂俏,故意来刺激无崖子,无崖子忍无可忍,于是与之闹翻,从而离开无量玉洞,彻底与李秋水分手。
所以凌牧云赶忙将事情撇清,免得无崖子误以为他乃是靠着一副好面貌才引得李秋水收为弟子,甚至让无崖子心疑他给其头上抹绿,那可就糟糕了。
无崖子微微一怔,道:“哦,那是怎么回事?你和我仔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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